“大人,跨過這條河流,我們就進入唐元國的地界了。”一位北塔國兵士單膝跪地,向騎在馬上的官軍首領匯報道。他身上的鎧甲沾滿了行軍途中揚起的塵土,額頭上還掛著細密的汗珠。
官軍首領勒住韁繩,瞇起眼睛望向對岸。作為北塔國西境防御使,他深知這次“增援”背后的政治意義。表面上他們是應麒麟城請求前來協防,實則是為北塔國日后吞并這片邊境地區(qū)做準備。
“赤狐的情報確認過了?”官軍首領沉聲問道,手指不自覺地摩挲著腰間的佩刀。
兵士立即從懷中取出一個精致的竹筒:“回大人,三天前收到的密信和信物都在這里。赤狐說麒麟軍會在對岸以三發(fā)信號煙為號,接應我們過河?!?/p>
官軍首領接過竹筒仔細檢查,確認封泥完好無損。他沉吟片刻,終于下令:“按約定發(fā)信號?!彪S著他一聲令下,三支特制的信號煙騰空而起,在對岸的天空中炸開紅、藍、黑三色煙云。
對岸很快給出了回應,同樣的三色煙柱沖天而起。約莫半刻鐘后,三百余名身著麒麟軍制式鎧甲的士兵整齊地出現在河岸邊,為首的將領打出“安全渡河”的旗語。
“大人,這些麒麟軍的隊列未免太過整齊了?!案睂惤吐暤?,“邊境守軍不該如此訓練有素?!?/p>
官軍首領眉頭微皺,他也注意到了這個異常。但想到上峰“不得節(jié)外生枝”的嚴令,他還是揮手下令:“全軍渡河,先鋒營保持戒備?!?/p>
當北塔國軍隊開始涉水渡河時,對岸的“麒麟軍”已經架設好了臨時浮橋。官軍首領注意到,這些士兵的靴子異常干凈,完全沒有邊境地區(qū)常見的紅泥痕跡。這個細節(jié)讓他心中的疑慮更深了。
與此同時,在十里外的一處隱蔽山丘上,谷辰正通過傳訊器聽取前線匯報。這位飛鷹傭兵團的創(chuàng)建者和總指揮并未親臨戰(zhàn)場,而是坐鎮(zhèn)后方運籌帷幄。
“報告團長,北塔國軍隊已經開始渡河?!眰饔嵠髦袀鱽硪粻I營長低沉的聲音。
谷辰嘴角微揚,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按計行事,務求迅捷。酒食都準備好了嗎?”
“都已準備妥當,按照您的吩咐,在酒中摻入了‘醉仙散’,分量剛好能讓他們昏睡不醒卻又看似醉酒?!?/p>
“很好?!惫瘸綕M意地點點頭,“記住,天亮前必須完全控制望江鎮(zhèn)?!?/p>
河岸邊,交接儀式進行得異常順利。三百名“麒麟軍”不僅主動讓出了設施完善的主營地,還準備了豐盛的晚餐——大鍋燉煮的羊肉、新蒸的米飯,甚至還有幾壇上好的米酒。
官里首領暗中派親信檢查了所有食物,確認沒有被下毒的跡象。更令人意外的是,這些“麒麟軍”還貼心地為傷兵準備了藥膏,為戰(zhàn)馬準備了草料。這種周到反而加深了官軍首領的疑慮。
“大人,他們的輜重營整齊得不像話?!庇H兵隊長低聲道,“每個米袋的捆扎方式、擺放角度都一模一樣,就像是。。。”
“就像是為了迎接我們而特意準備的。”官軍肯領握緊了佩刀,眼中閃過一絲不安。他立即下令:“今晚半數士兵和衣而臥,刀不離手。在營地四周設置暗哨,每個帳篷外都要系上警鈴?!?/p>
夜幕降臨,營地漸漸安靜下來。此起彼伏的鼾聲、夢囈聲從各個帳篷中傳出,值守的士兵也昏昏欲睡。那些喝過酒的北塔國官軍更是睡得死沉,完全沒注意到營地外圍的異常動靜。
子夜時分,官軍首領突然驚醒——他系在帳外的馬尾鈴紋絲未動,但帳簾卻被利刃無聲地劃開。月光下,數名黑衣人如鬼魅般閃入帳內。
“敵襲!”官軍首領的怒吼驚醒了親衛(wèi),但為時已晚。七柄泛著寒光的短劍已經抵住了他的要害。
“你們。。。不是麒麟軍!”官軍首領瞪著為首的黑衣人,眼中充滿震驚。
“三天前就不是了。”一營營長冷笑著掀開面罩,“現在這里叫飛鷹領地?!?/p>
原來這一切都是谷辰精心設計的陷阱。三天前,飛鷹傭兵團就秘密殲滅了邊境的麒麟軍,然后假扮成接應部隊。他們在酒食中摻入特制的“醉仙散”,這種迷藥能讓人沉睡如泥卻看似醉酒,連銀針都測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