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傅景瑜信不信任許源沒關(guān)系,他就必須遵守。
一切準(zhǔn)備妥當(dāng),隊(duì)伍出東門,沿官道往鎮(zhèn)子行去。
許源還是見識少了,大姓公子的世界,跟他所認(rèn)知的世界階層分明。
傅景瑜一路睡在馬車?yán)铩?/p>
這是新匠吸收了碧眼夷的技術(shù),打造的新式馬車。
雖然不算是匠修造物,但是一路上十分平穩(wěn)。
馬車內(nèi)不但十分安靜,而且鋪著柔軟的棉墊和貂皮褥子,傅景瑜一路上呼呼大睡。
許源悄悄問了一下車夫,這車得多少錢?
得到的回答,讓許源不由得想起在七禾臺,自己告訴二亮,圣姑轎子上一對銀鉤六十兩的那個夜晚。
此時的自己,恰如彼時的二亮。
……
祛穢司的隊(duì)伍一出城,城門里的一個茶攤上,有個客人就把杯中茶喝干,然后不著痕跡的瞥了一眼城門洞下,那幾個盯梢的家伙,確定對方并未注意自己,這才站起來,丟下幾個銅錢信步走了。
沒多久,他就到了一家客棧的二樓,敲門進(jìn)去后,向一位做富商打扮的中年人稟告:“秦大人,祛穢司的人出城了。”
秦大人點(diǎn)點(diǎn)頭:“去通知大家,咱們也該行動了。”
“是?!?/p>
那人出去后,秦大人自懷里摸出一只鳴蟲盒,象牙嵌玳瑁,側(cè)邊回紋雕花,北都老城“盒子張”的手藝。
打開來里、面的蟲兒養(yǎng)的油光碧綠,頗通人性。
一陣振奮清亮的鳴叫聲響起。
秦大人閉眼聽了片刻,然后輕嘆一聲,忽然從床下摸出來一只小瓦罐,瓦罐中鉆出來一只猙獰的邪蟲,沖進(jìn)了盒子里,一口將蟲兒咬成了兩段,然后咔嚓咔嚓的吃了個干凈!
秦大人無比心疼,面皮連連抽動,別過臉不敢去看。
這是他養(yǎng)的最好的一只蟲兒,但這次要做的事情,需要無比的決心!
于是他將手指伸進(jìn)了盒子。
那邪蟲便順著手指爬上去,到了手背上忽的往皮膚下一鉆,便順著血管,一直游到了秦大人的心臟位置,沉睡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