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的手掌剛剛觸碰到陶夢真額頭的瞬間,他突然驚叫起來:“哎呀!你的額頭燙得厲害!這可明顯比我的額頭燙多了,你肯定是發(fā)了高燒??!”
聽到陳明偉如此夸張的描述,陶夢真半信半疑地抬起自己的手,輕輕地?fù)崦~頭,喃喃自語道:“奇怪了,難道喝酒喝多了還會導(dǎo)致發(fā)燒嗎?”
然而,此時的陳明偉已經(jīng)心急如焚,焦急地勸說道:“別管是什么原因了,你現(xiàn)在這種情況必須馬上趕去看醫(yī)生才行啊!不能再耽擱時間了?!?/p>
可是陶夢真卻顯得有些不以為然,她搖了搖頭,淡定地回答道:“哪有那么嚴(yán)重嘛,不就是個小小的感冒發(fā)燒嘛。多喝水,再好好睡一覺,出一身汗說不定就沒事了呢。用不著專門跑去看醫(yī)生啦。”
陳明偉見她這般固執(zhí),心中愈發(fā)著急,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八度:“阿真啊!咱們現(xiàn)在只是知道你發(fā)燒了,但根本不清楚是什么原因引發(fā)的呀。而且你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模樣,臉色蒼白得嚇人,整個人都無精打采的,還是趕快跟我走吧!”
說完,他用力拽了拽陶夢真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磨蹭了。
陶夢真趕忙輕聲回應(yīng)道:“好好好,我都聽你的,求求你快別使勁兒拽我啦,再這么用力拉扯下去,我非得被你給拽倒不可呀!等我一下哦,我先去換上一雙舒適點(diǎn)的鞋子,然后再拿些東西?!?/p>
此時此刻,陶夢真再也不敢像之前那樣倔強(qiáng)嘴硬了,心里也清楚,如果夜里病情再度加重那可如何是好啊!
此刻的她,身體難受得簡直快要哭出來了,滿心期盼著這個時候能有一個親人陪伴在身旁。
陳明偉眼見她走起路來都是搖搖晃晃、步履蹣跚的模樣,心中不禁一緊,急忙兩步?jīng)_上前去,關(guān)切地詢問道:“要不要我扶著你走到床邊呢?這樣會安全一些?!?/p>
然而,陶夢真卻毫不猶豫地?fù)u頭拒絕道:“哎呀,真的不用你扶,我自己可以走啦,你就在門外稍等就行!”
聽到這話,陳明偉無奈之下只得緩緩向后退步,重新回到了門外靜靜守候著。
一會兒,只見陶夢真動作遲緩地?fù)Q上了一雙輕便的運(yùn)動鞋,手里緊緊攥著她那個小巧玲瓏的挎包,每邁出一步都顯得異常艱難,身子更是左搖右擺的,仿佛一陣微風(fēng)就能將她吹倒在地一般,就這樣晃晃悠悠地朝著門口緩慢走過來。
瞧著眼前這番情景,陳明偉愈發(fā)斷定她正在發(fā)高燒。
于是,他不再猶豫,徑直快步上前,伸出雙手牢牢地?cái)v扶住了她的一條胳膊。
陶夢真見狀,一邊試圖用力掙脫開他的扶持,一邊嘴里還不停地嘟囔著:“都說了我沒問題的,我完全可以自己行走,根本用不著你來攙扶嘛!”
可是,陳明偉絲毫不為所動,手上的力道反而加大了幾分,同時語氣堅(jiān)定地說道:“行了,你就別逞強(qiáng)啦!趕緊去看病才是最緊要的事情吶!”
就這樣,陶夢真在陳明偉小心翼翼地?cái)v扶下,一步一挪、顫顫巍巍地終于走出了那女生宿舍樓。
在橫嶺村,并沒有診所,也就是在廠附近沒地方看病買藥,若要看病就必須前往立新街上的人民醫(yī)院才行。
陳明偉心想:“去立新街的人民醫(yī)院雖說距離不算太遠(yuǎn),但也稱不上太近,大概得有三四里地呢!倘若就這樣徒步走去,以阿真目前這虛弱的身體狀況,肯定會走得非常緩慢,萬一因此耽擱了病情可就不好辦了?!?/p>
想到這里,他連忙將陶夢真輕柔地扶進(jìn)了位于女生宿舍樓一樓的餐廳,并讓她先在一張長長的木凳上稍作歇息等待自己片刻。
接著,陳明偉輕輕地把手中打包好的夜宵放置在了餐桌上,隨后便急匆匆地轉(zhuǎn)身奔出了餐廳。
而陶夢真從四樓一路艱難地走到餐廳,就這短短一段路程,讓她已然精疲力竭。
只覺得腦袋昏沉無比,陣陣惡心感不斷襲來,以至于連開口說話都不想張嘴。
待陳明偉離開之后,陶夢真再也支撐不住自己搖搖欲墜的身軀,緩緩側(cè)身躺倒在了那張有些狹窄的長凳子上。
只見她用雙手緊緊地按壓住腹部,似乎只有這樣才能稍稍緩解一下那難以忍受的隱痛和不適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