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強忍著身體的不適,勉強從喉嚨里擠出一句:“稍等一下!”
雖然只是簡單的四個字,但陳明偉還是敏銳地察覺到她聲音中的虛弱與無力。
心中的憂慮瞬間又增添了幾分,但他深知不能貿(mào)然推門進去,畢竟是女生宿舍嘛!只能靜靜地站在門外等待著。
陶夢真只覺得自己的腦袋暈暈乎乎的,沉重得讓她幾乎無法抬起頭來。
她強忍著不適,緩緩地坐起身子,伸出手在床頭處胡亂摸索著,終于碰到了那個熟悉的眼鏡盒子。
她打開盒蓋,從中取出那副陪伴她已久的近視眼鏡,輕輕地戴在了鼻梁上。
此刻她難受得胃里翻江倒海,總是想要吐,于是,她以最快的速度穿好了衣服,她怕一時控制不住吐在了床上,那該多惡心。
只是,她的穿衣動作還是顯得有些遲緩而笨拙,就像一個被操控的木偶般不自然。
隨后,陶夢真趿拉著拖鞋,腳步虛浮、晃晃悠悠地朝著門口走去。
每走一步,她都能感覺到身體傳來一陣顫抖,似乎隨時都會支撐不住摔倒在地。
當(dāng)走到門邊時,她才發(fā)現(xiàn)門并未上栓,只是虛掩著。
她有氣無力地伸出一只手,握住門把手輕輕一拉。
門開了,她看到門外站著的陳明偉。
“阿偉,你……你怎么跑女生宿舍樓來了?”陶夢真虛弱地開口問道。
陳明偉微笑著回答:“我知道你晚飯吃得不多,擔(dān)心你睡醒之后會餓著肚子,所以特意給你買了些夜宵送過來?!闭f著,他揚了揚手中提著的袋子。
然而,陶夢真卻搖了搖頭,輕聲說道:“謝謝你,阿偉。但我實在沒有胃口,什么也不想吃。”
陳明偉看著眼前的陶夢真,只見她臉色蒼白如紙,毫無血色可言。
身形搖搖欲墜,連站穩(wěn)都成了一件困難的事情;而且她還不停地打著寒顫,渾身哆哆嗦嗦的。
察覺到情況不太對勁,陳明偉連忙關(guān)切地詢問道:“阿真,你睡了一覺,有沒有感覺好一些啊?”
陶夢真整個人軟綿綿地倚靠在門上,聲音細若蚊蠅:“難受得根本睡不著覺,這會兒更是覺得渾身發(fā)冷,好像掉進了冰窖一樣。”
陳明偉皺起眉頭,驚訝地說道::“阿真,你不會是感冒發(fā)燒了吧?”
說到這里,他下意識地伸出手,想要摸一摸陶夢真的額頭,看看是否發(fā)燙,但很快手又縮了回來。
陶夢真看到陳明偉一臉緊張的樣子,不禁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沒事啦!你想摸就摸吧!我自己摸著都感覺不出來到底有沒有發(fā)燒呢。”她邊說著邊無力抬手擺了擺手,表示無所謂。
陳明偉聽后,急忙伸出右手,將掌心貼在自己的額頭上停留片刻,似乎想要先確定一個正常體溫的標準。
緊接著,他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地把那只手慢慢地移到陶夢真光潔的額頭上。
就在他的手掌剛剛觸碰到陶夢真額頭的瞬間,他突然驚叫起來:“哎呀!你的額頭燙得厲害!這可明顯比我的額頭燙多了,你肯定是發(fā)了高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