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源隱約猜到是四叔下的手,但不會告訴外人。
麻天壽道:“我今日來,不是捉拿陳良軒,而是想先讓陳家出筆銀子,那幾千災(zāi)民吃喝、重建房屋都要花錢——他陳良軒不敢不給!”
許源眼神一動:“老大人,那現(xiàn)在是不是就不好開這個口了?”
麻天壽一瞪眼:“憑什么不好開口?他陳良軒造了這么大的孽,以為能一死了之?做夢!”
許源立時翹起大拇指,老大人這脾性,許源是真喜歡。
人死如燈滅?做什么白日夢呢,這是詭異的天下,死了往往不得安生。
你那么大的罪孽,死了就算了?
然后你的子子孫孫,老婆小姨子拿著大量的民脂民膏繼續(xù)在世上逍遙快活?
那可太便宜你們了。
麻天壽三兩口把面前的早點吃完,拍拍手一抹嘴站起來:“走,去吊唁一下咱們的陳大人!”
他又吩咐傅景瑜和許源:“你倆就別去了,這是得罪人的事情,你們還年輕。你們?nèi)コ情T,署里的支援上午應(yīng)該就到了,景瑜你帶著小許去接一下?!?/p>
四人便就此分開,但交趾南署的支援上午沒到,許源和傅景瑜在南門白等了一上午。
中午的時候,兩人回客棧吃飯,麻天壽終于是忍不住提起來:“小許,愿不愿意來我們祛穢司?你的功勞自有朝廷賞賜,老夫這里可以給你檢校之職,從九品!”
前一次提起是“搬山校尉”,無品。這第二次再提,便是“檢?!?,從九品了。
價碼一次比一次高,老大人求賢若渴,許源也證明了自己值這個價。
許源沉吟猶豫,麻天壽便進(jìn)一步說道:“雖然都是朝廷的差事,但入品和不入品……這里面的差別可大了。
朝廷的文官武將,官職品階都會映照到修為上。
你看陳良軒,他的修煉資質(zhì)其實并不算好,極限本來就是七流,但他曾官居四品,所以他巔峰的時候是五流文修!
換個天賦絕佳的,至少也是四流的水準(zhǔn)?!?/p>
但陳老爺被貶謫、后又致仕歸鄉(xiāng),朝廷的“蔭蔽”便消失了,水準(zhǔn)一路下降,回到了七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