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醫(yī)張林蹲下身,用手指摸了摸那處凹陷,抬頭對小周說:“和我們現(xiàn)場勘查時發(fā)現(xiàn)的痕跡一致,地面有受力撞擊的痕跡,還提取到了微量的皮膚組織,DNA檢測結果和陳秀蓮的完全匹配?!?/p>
劉慧麗站在一旁,雙手緊緊攥著衣角,眼淚不停地往下掉:“我當時嚇得腿都軟了,想上去拉他們,又不敢。馬建國看到我,喊了一聲‘慧麗,快跑’,我就轉身往通道口跑,跑的時候聽到身后傳來‘撲通’一聲,還有陳秀蓮的喘氣聲。我跑到地面上,躲在巷子里,看到陳秀蓮從消防通道里出來,手里還拿著那個黑色的文件夾,她看到我,說‘你要是敢報警,我就殺了你兒子’,我嚇得一句話都不敢說?!?/p>
“你拿到合同后,做了什么?”小周追問陳秀蓮。
“我把合同放進了包里,然后回到地下室,確認馬建國已經(jīng)死了,就把他的尸體拖到了設備間門口?!标愋闵彽穆曇魶]有絲毫波瀾,仿佛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我本來想把尸體拖進設備間里藏起來,但是他太重了,我拖不動,只能放在門口。臨走的時候,我看到他口袋里的錢包露了出來,就順手拿了,把里面的錢拿走,錢包扔到了附近的垃圾桶里——我想偽造成搶劫殺人的假象?!?/p>
這個細節(jié)與現(xiàn)場勘查的結果完全吻合。案發(fā)后,隊員們在北方大廈附近的垃圾桶里找到了馬建國的錢包,里面的現(xiàn)金已經(jīng)被掏空,其他物品完好無損?!澳銥槭裁匆x擇在這里作案?”小周問道。
“因為我知道這里的監(jiān)控壞了,而且平時很少有人來?!标愋闵徴f,“我在恒通機電工作的時候,經(jīng)常來北方大廈送配件,對這里的環(huán)境很熟悉。我還知道馬建國以前在這附近打過零工,對這里也很熟悉,所以才讓劉慧麗約他在這里見面,他不會起疑心?!?/p>
為了進一步核實陳秀蓮的供述,小周帶著她走進設備間。設備間里依舊堆放著各種老舊的管道和閥門,地面上積著厚厚的灰塵,只有門口的一小塊區(qū)域有被清理過的痕跡?!澳惝敃r和馬建國在這里發(fā)生打斗了嗎?”小周指著地面上凌亂的足跡問。
“沒有,打斗是在門口。”陳秀蓮搖了搖頭,“我沖出去的時候,他正站在設備間門口,背對著我,所以我才能一下子套住他的脖子。他掙扎的時候,踢到了旁邊的零件箱,里面的零件掉了一地,就是你們看到的那些?!彼钢鴫且粋€翻倒的鐵箱,里面的螺絲和螺母散落了一地。
法醫(yī)張林檢查了那些零件,對小周說:“零件上有明顯的踩踏痕跡,上面提取到的鞋印和馬建國的運動鞋鞋底紋路完全一致,證明陳秀蓮的供述是真實的?!?/p>
此時,劉慧麗突然開口,聲音帶著哭腔:“我還有一件事要說,案發(fā)前一天,陳秀蓮找到我,給了我五萬元現(xiàn)金,讓我約馬建國出來,說只要我配合她,以后每個月都會給我錢。她還說,如果我不答應,就把我和馬建國的關系告訴我兒子的學校,讓我兒子在學校里抬不起頭。我兒子今年上初三,馬上就要中考了,我不能讓他受到影響,所以才答應了她?!?/p>
“你說的五萬元現(xiàn)金,現(xiàn)在在哪里?”小周追問。
“我存在銀行里了,就在城南的工商銀行?!眲⒒埯愓f,“我本來想把錢還給陳秀蓮,但是她一直沒來要,我也不敢主動送回去。案發(fā)當晚,我從巷子里出來后,去附近的ATM機查了一下余額,確認錢還在,才回的家——這就是你們看到我在ATM機上取錢的原因,我沒有取錢,只是查了余額。”
這個說法與銀行的監(jiān)控記錄完全一致。小周讓隊員立刻去銀行調取相關記錄,進一步核實劉慧麗的供述。此時,陳秀蓮突然情緒激動起來,對著劉慧麗吼道:“你別在這里裝可憐!你收我的錢的時候怎么不說?你幫馬建國藏證據(jù)的時候怎么不說?你就是個貪生怕死的女人!”
“我沒有貪生怕死!我只是不想讓我兒子受到傷害!”劉慧麗也激動起來,眼淚流得更兇了,“我?guī)婉R建國藏證據(jù),是因為我愛他,我不想讓他被你們害死!我收你的錢,是因為我被你威脅,我沒有辦法!”
“別吵了!”小周厲聲喝道,“現(xiàn)在是讓你們指認現(xiàn)場,不是讓你們互相指責!陳秀蓮,你接著說,你殺害馬建國后,是怎么離開的?有沒有遇到其他人?”
陳秀蓮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情緒,繼續(xù)說道:“我離開地下室后,從大廈東側的小門走的,那里沒有監(jiān)控。我開車回了家,把布帶和合同藏在了車庫的保險柜里,第二天早上又把布帶拿到廠里清洗,但是沒洗干凈,上面還有血跡,我就把它扔在了車里的后備箱里,沒想到還是被你們找到了?!?/p>
“合同呢?”小周追問。
“在我家車庫的保險柜里,鑰匙在我辦公室的抽屜里?!标愋闵徴f,“我本來想找機會把合同燒了,但是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時間,沒想到你們這么快就查到了我。”
為了確認合同的下落,小周立刻安排隊員前往陳秀蓮的家,提取保險柜里的合同。同時,他帶著陳秀蓮和劉慧麗繼續(xù)在現(xiàn)場指認,確保每一個細節(jié)都與現(xiàn)場勘查和法醫(yī)解剖結果相符。“馬建國的死亡時間是晚上十點左右,你是什么時候離開現(xiàn)場的?”小周問道。
“大概是十點二十分左右。”陳秀蓮想了想,“我確人馬建國死了之后,又在現(xiàn)場待了幾分鐘,怕有人過來。離開的時候,我看到巷子里有個穿黑色連帽衫的年輕人跑過,我以為是路過的,沒太在意,后來才知道是個小偷,差點被他壞了我的事。”
這個細節(jié)與小偷吳小龍的供述完全一致,進一步印證了陳秀蓮的作案經(jīng)過。此時,法醫(yī)張林走到小周身邊,低聲說道:“根據(jù)她們的供述,結合現(xiàn)場的痕跡,馬建國的死亡過程已經(jīng)很清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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