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燭飛快一個箭步向前躍出,擋在蘇小小與張宏遠老道中間,準備接下老道的第三掌,以當前蘇小小的情況和她與自家?guī)煾傅牟罹啵瑥埱鍫T判斷她絕接不下金光巨掌的第三掌。
張清燭扎穩(wěn)馬步,白光透體而出,向四周連綿開去,猶如一層光幕,五丈之內(nèi)盡在罡氣的籠罩之中,光芒內(nèi)拳意流動,經(jīng)轉(zhuǎn)不息。
第三掌在第二掌落下不久,隨即打來,張清燭撐起白光與金光硬撼一記,兩股能量在空氣中沖撞,激蕩起一股狂風,發(fā)出一聲巨響,對碰的能量彼此消耗,余波向四周擴散,與狂風一起肆意地摧殘師徒倆人四周的桃樹,周圍的桃樹成排成排地伏倒,殘枝敗葉散落一地。
老道張宏遠沉著臉瞪大眼睛怒視張清燭,大喝:“孽障,還不醒悟!”
張清燭苦苦相勸:“師父,蘇小小有錯,但罪不至死,師父,這個事交給我自己了結(jié),我會給蘇小小一個深刻的教訓。”
老道聞言,臉更黑了三分,大怒,道:“跟你說了多少遍,龍虎山雖不禁婚嫁,可你不一樣,你血脈并不濃厚,故而要固培元陽來烘托血脈之力,你現(xiàn)在替這小狐貍精說話,老夫看你應(yīng)經(jīng)被小狐貍精給魅惑住了,更要鏟除了這禍根。你快讓開……”
張清燭當然不能讓,如果再讓蘇小小挨一掌,說不定就要翹辮子了。畢竟性命關(guān)天,只能對自己師父出手了。他跟他師父法力上相距過大,只能靠白虎之力去彌補,要不然也撐不了多久,當下也顧不得頻繁召喚白虎的后患不后患,當機立斷咬破舌尖。
“嗷吼……”一聲虎嘯直接從身體里面咆哮而出,震蕩在空氣之中,聲音震耳欲聾又飄飄渺渺,像是從無盡遙遠的混沌未明的地方傳來。
老道呢喃兩句:“白虎?!比缗R大敵,神經(jīng)緊繃,全神戒備。張清燭看了不禁皺眉??峙虏缓棉k,白虎主肅殺死喪,一旦現(xiàn)世總要見血死人,如果不死人,白虎必定暴跳如雷,在體內(nèi)加倍瘋狂地反噬其主,上次吞噬的龍心才讓它好不容易安靜下來。
現(xiàn)在要與師父對打,張清燭當然不希望自己的師父受到傷害,索性避免交戰(zhàn),走為上策,一逃了之,至于過后的反噬,以后在考慮吧,現(xiàn)在是顧不得那么多了,畢竟白虎與他同居一體,總不可能當場殺了他,再說白虎也沒有這個能力,宿主天生有優(yōu)勢,有能夠鎮(zhèn)壓它的壓倒性力量。
打定主意后,趁著老道停手擺開架勢作防御準備的空擋,張清燭霎時散開籠罩在身周的白光,飛快轉(zhuǎn)身向身后轉(zhuǎn)去,撈起倒在地上依然沒能起來的蘇小小,白虎之力迸發(fā),雙足瞬間覆蓋上獸皮,腳趾長出利爪,腿上用力,沒命地向前狂奔,越過一棵又一棵桃樹,轉(zhuǎn)眼間就沖出了桃樹林。
跑了很久很久,張清燭感覺身后沒有其他人的氣息,沒有他師父的氣息,稍微回頭,見身后只有草木掩映而看不到人,這才止步停住,略微休息。
張清燭一個急剎停住,把肩頭上扛著的已經(jīng)被顛得昏頭暈?zāi)X的蘇小小扔下地面,他自己弓著身子,雙手按在膝蓋上,口中呼呼有聲,不斷大喘氣。
地上的蘇小小從地上站起,裊裊娜娜走過來,撅著小嘴,模樣很是委屈,臉上還留有受傷痛苦的淚痕,淚珠在眼角掛著,晶瑩剔透。
蘇小小靠近張清燭身旁,欲語還休,嘴角微張,卻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在扭扭捏捏之中,不禁“嗚”一聲哭出來,哭著哭著,頃刻間如滂沱大雨,淚珠沿著素面滾落,滴在地面上,打出一大灘水漬。
張清燭沒奈何,總不能讓她一直哭下去吧?只好扭轉(zhuǎn)頭對著她溫聲細語,耐心安慰。
蘇小小在張清燭的安慰下慢慢止住哭聲,她抬起頭,望著張清燭想要說些感謝的話,張清燭感覺到她的一聲,擺擺手,表示她不用在意。
蘇小小想要說什么,被張清燭擺手后,又不得不制止住,可不說又感到心里不痛快,滿心過意不去,就這樣糾結(jié)在思前想后的扭捏之中。思緒這樣打著轉(zhuǎn),心情不由變得著急,她看著張清燭嘴巴蠕動,好像要說什么,當即不管不顧,湊過頭去把張清燭的嘴巴吻去。
張清燭被蘇小小這一下突然的襲擊打蒙住了,好幾秒腦袋空空,完全反應(yīng)不過來。等他記起應(yīng)該要推開蘇小小的時候,卻發(fā)覺身體空空,四肢乏力,渾身燥熱。蘇小小靠在張清燭身上,嘴對嘴與張清燭熱吻,雙手不自覺地環(huán)抱收攏在張清燭的身后,身體一點點向張清燭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