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燭自己也察覺到了,是不是有點疑神疑鬼、小題大做了,是不是有點變臉太快了?
雖然有點丟人,但張清燭也沒法抵賴,確實是很大壓力啊,壓力之下,難免讓人多想,想得越多,琢磨出來的就越嚇人,就越是患得患失、驚慌無措。
“小道在路上看見了莫婆婆,有個認(rèn)識的人同行,心里安心一些?!?/p>
張清燭終究是不能無視這類大人物對自己的問話,要是人家覺得冒犯了,發(fā)飆了,他可就冤了。
他得多做點什么。
“哼……”
前邊的,冷哼一聲,頭抬得更高了一點。
“嗯,莫妮卡,我聽說過你……”
“你來龍虎山,是想要找什么嗎?”
“我也不管你干什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但是……”
“張鼎石說過,不要在龍虎山天師繼承人選拔的時候,鬧出什么亂子……”
“你是龍虎山之外的生靈,按理說,不敢對你有要求,但是希望你明白,如果,我是說如果,出現(xiàn)了嚴(yán)重后果,不管是誰,都要負(fù)責(zé)任?!?/p>
“還有,我不大喜歡被人叫我夫人。”
穩(wěn)穩(wěn)站立在樹干橫枝上的貓,保持著優(yōu)雅的儀態(tài),很矜持地說著,只是,眼神是不容易隱瞞得住的,跟它現(xiàn)在所站立的位置一樣,還是帶點居高臨下。
只是呢,張清燭裝作不經(jīng)意地稍稍側(cè)眼,發(fā)覺老魔女倒是不計較這個。
白貓的這番話,毫無疑問是向著老魔女說的,但是它注意的方向,更多的,還是放在張清燭身上,白貓一邊說著,一邊對著小道士輕輕頷首,算是對他的話的回應(yīng)。
一只貓如此之倨傲,看著是有點不協(xié)調(diào),但張清燭沒有絲毫的不滿,如果關(guān)于這白貓的來歷,老魔女說的都是真的話——這種事也不大可能是假的了——那前面這個白貓,那絕對可以算得上是前輩中的前輩。
龍虎山上,最強大的戰(zhàn)力之一了。
就粗略的邏輯推導(dǎo),張鼎石道人可能要比醉道人要大上不少年歲,因為他自己親口聽到醉道人稱呼那疑似張鼎石的道人為師兄,而白貓又是張鼎石的啟蒙老師,那按照一般的倫理常識,白貓應(yīng)該是比張鼎石要來得年長一些。
正心里想著,琢磨著眼前這稍顯怪異畫面的情況,
“蘇珊女士……”
從后邊又傳來一個聲音,張清燭立馬聽出了熟悉的嗓音,定睛循聲望去,果然……
張典古道人從綠意掩映的樹木間走出,離遠(yuǎn)就看到了一身寬大鼓蕩的道袍,讓張清燭吃驚的是,他竟然就這樣走了出來,用腳在地上走著,而不是用飛劍御空而行。
女士?
夫人?
哦,是這樣,原來,張典古道人似乎也在避這強悍白貓的忌諱,選擇了一個更顯年輕卻一樣帶有尊敬的稱呼。
女士?
不管是夫人還是女士,聽著從一個道士口中說出來,張清燭還是感覺有一點新奇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