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青松瞪了田凱一眼,而田凱則把不善的目光落在了羅毅身上,“你說之前給我想清楚后果,啊,羅毅。”
羅毅當然不可能在意這種恫嚇了。
他畢竟不是20年前的弱氣少年,而是有著37歲高級工程師頭銜的科研學者,在他的心目中,只有【相信科學】這四個大字。
“報告大隊長!”羅毅目光執(zhí)著地盯著那大隊長,發(fā)出響亮而清脆的聲音,“我認為在黑夜狀況下動用大量兵力展開圍殲作戰(zhàn)事倍功半,而且極易打草驚蛇,兇犯既然有著多年竄逃兇殺的經(jīng)驗又難以捕捉其行跡,一定具備相當豐富的反偵察經(jīng)驗,面對這樣的頑固之敵,採取大規(guī)模包圍作戰(zhàn)只會適得其反,令他尋隙偷襲我方戰(zhàn)友,更容易被他得到物資補給,給整個搜查隊伍帶來極大危險,這是我的想法?!?/p>
羅毅這番話一經(jīng)說出,隊列里那些控訴他的目光,頓時變得極為訝異。
呂鴻不可思議地看向他,唐宇飛對他上下掃描。
雖然戰(zhàn)友們沒有吭聲,但是可以想像,羅毅說出了很多人想要說的話。
當然了,那位大隊長也是有備而來的,他臉上的表情並沒有因為羅毅這番話而有絲毫滿意,反而是語氣滑稽地說:“所以羅毅同志你覺得公安同志還有總隊領(lǐng)導都是吃乾飯的,放心吧,你們這幫慫兵,公安特警同志還派出了數(shù)架武裝直升機陪同作戰(zhàn),他們會在響天嶺上空跟隨搜山部隊移動提供火力支援?!?/p>
羅毅卻將他略帶嘲諷的話語給頂了回去,“報告大隊長,我這樣說並不是因為我貪生怕死,如您所說,響天嶺有著60多平方公里的面積,也就意味著橫軸縱軸皆為7至8公里,其中更包含一個水庫。
“水庫當中有各種管道閥門可供兇犯躲藏,這種情況下即便是有武裝直升機陪同都未必能提供有利的火力和視線支援,所以我認為,本次搜山應以人海作戰(zhàn)為輔,輕型偵察手段為主的靈活機動戰(zhàn)術(shù)應對?!?/p>
那大隊長聽了這話,目光壓不住地亮了亮,視線里多了幾分玩味和端詳,“呵呵,有意思?!?/p>
隊列中更是少有地涌起了一陣小聲交頭接耳。
“這羅毅不是5班那個笨蛋嗎?”
“對啊,體能每次都不合格,單槓只能拉兩個?!?/p>
“我們一個市過來當兵的,這貨過來的時候還在車站哭鼻子了?!?/p>
“不會吧?哭鼻子的慫包能說得頭頭是道?”
“就因為慫包才這么會說吧?讓我看這傢伙就是怕死,怕搜山的時候遇見那悍匪?!?/p>
呂鴻卻微微偏頭說了一句,“你這傢伙挺行啊,腦袋怎么突然變靈光,以前呆呆傻傻都是在藏拙啊你?小兵傳奇看多了?”
唐宇飛不無佩服地看著他,“羅毅,你好有文化??!”
羅毅當然不會因為這一點小議論就洋洋得意了,他說的這些只是很基礎(chǔ)很容易想到的東西,上級領(lǐng)導也未必沒有考慮過,但是他們考慮的層面一般很宏觀,這就導致基層工作時效率的低下和工作的危險性隨之而來。
陸友明抬起手腕看了看手錶,“行,現(xiàn)在是凌晨4點20分,我再給你十分鐘時間闡述自己的戰(zhàn)術(shù)意見,當然,4點30分我們還是會準時出發(fā),要在5點30分以前進入響天嶺戰(zhàn)斗位置!”
“是!”
“羅毅,出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