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門峽兩岸巖壁上插滿了明黃與正紅的旗幟,這是大明從未有過的開工儀式現(xiàn)場。
觀禮臺搭在東岸的開闊地,臺面用水泥澆筑,背景板是朱吾能從現(xiàn)代帶來的噴繪布,上面印著水電站建成后的效果圖。
臺側(cè)立著兩根高桿,掛著紅底金字的條幅,左邊是“借江河之力,興大明基業(yè)”,右邊是“通電流之光,造百姓康莊”。
臺下劃分出清晰的區(qū)域:前排是朱棣與核心大臣的席位,擺著現(xiàn)代樣式的折疊椅;中間是工匠代表的站位,每人手里捧著一朵紙扎的蓮花燈,燈芯處嵌著小小的LEd燈珠;后排是羽林衛(wèi)的方陣,手里的長矛換成了朱吾能從現(xiàn)代特意帶過來的加特林禮炮。
最惹眼的是場地邊緣的鐵家伙們:20輛軍用卡車組成的車隊,車頭掛著紅綢花,車廂里碼著稱量的鋼筋(大明自己生產(chǎn)的),5輛小轎車停在觀禮臺側(cè),朱棣的梅賽德斯邁巴赫S級hauteVoiture,朱高熾的黑色轎車,朱高煦的軍綠色越野車,朱高燧的藍色轎車,姚廣孝的紅色酷跑依次排開,讓沒見過汽車的工匠們?nèi)滩蛔□谀_張望。
辰時三刻,朱棣到達現(xiàn)場,“陛下,這排場,比祭天還熱鬧?!币V孝走到朱棣身邊,目光掃過那些小汽車與卡車。
朱棣笑著點頭:“就得讓百姓看看,咱大明人不止會修宮殿,造大船,還能鎖住江河,造出電流?!?/p>
此時的大臣們已按位次站好,神色卻大相徑庭。
去過現(xiàn)代的夏原吉,楊士奇,姚廣孝,朱勇等人,看著眼前的汽車,噴繪布,LEd燈,眼里是熟稔與期待。
夏原吉拿著計算機核對到場人數(shù),楊士奇捧著個平板電腦,里面存著各州府送來的賀詞,隨時能調(diào)出來展示。
沒去過現(xiàn)代的大臣,比如吏部尚書蹇義,禮部侍郎呂震等,則滿臉驚奇。
雖然朱高熾在南京城開的鋪子里,有很多現(xiàn)代來的玩意,但有的他們也沒見過。
呂震對著LEd蓮花燈出神,伸手想去摸,又想起禮儀,自己可是禮部尚書,悻悻收回手。
“吉時到?!彼緝x官的高喊聲落下,朱棣走上觀禮臺,擴音器里傳出他沉穩(wěn)且洪亮的聲音,瞬間壓過濤聲與風聲。
“朕的子民,朕的臣民!”他目光掃過臺下,從大臣到工匠,從汽車到河谷:“今日站在這里,朕想起三件事,一是靖難之役時,將士們在黑夜里摸影,靠的是月光與火把;二是南京城的百姓包括大明所有的百姓,靠的是油燈與燭火,三是朕曾看到的景象,按下開關,滿屋皆亮,機器自轉(zhuǎn),不需人力?!?/p>
他指向背景板上的效果圖:“朕相信,朕曾經(jīng)看到的景象,咱們大明能實現(xiàn),咱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鋼筋,有了水泥,有個蒸汽機,有了攪拌機,有了高產(chǎn)的糧食,也有太陽能發(fā)電板。只要水電站建成,可以發(fā)電,有了電,我們就能做很多很多的事。咱們大明百姓可以吃飽飯,穿暖衣,生活會越過越好?!?/p>
臺下爆發(fā)出雷鳴般的掌聲,去過現(xiàn)代的大臣們鼓掌的更用力,沒去過的大臣也被百姓過好日子幾個字點燃了情緒。
工匠們手里的蓮花燈被同時點亮,點點微光連成一片,像落在凡間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