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2038章 秋實·終章 爪印向暖（第1頁）

第一日·卯時：蹤影鼠的熒光路

虎娃舉著蹤影鼠的籠子蹲在憶晶旁，鼠尾的熒光粉正順著爪印蔓延，在籬笆根下凝成年獸的虛影：布包鼓鼓囊囊，嘴里叼著顆山棗，正往村口張望?！八诘忍炝?！”虎娃突然蹦起來，熒光虛影的爪子往前指了指——方向是村頭的老槐樹（往年獸第一次偷暖手寶被發(fā)現(xiàn)的地方）。

青禾往憶香菌上澆了點晨露，香氣立刻濃了幾分，眾人耳邊隱約響起年獸的聲音：“……棗沒掉……都在……”（帶著顛顛撞撞的喘息，像是跑了很久）。藤生摸著紋脈的藤蔓，汁液在切口處凝成小小的“棗”字——是藤絡(luò)精在傳遞年獸的狀態(tài)：“攜帶山棗，狀態(tài)安穩(wěn)”。

第一日·午時：老槐樹下的憶香

蹤影鼠的熒光粉在老槐樹根處聚成團，虛影里的年獸正踮腳往樹上看——那里掛著去年虎娃丟的布偶（當(dāng)時虎娃哭著說“給年獸當(dāng)伴兒”）。憶香菌的香氣突然變得極濃，蟬衣的書簽“歸”字紅得發(fā)燙，她聽見清晰的對話：

“……布偶臟了……”（年獸的聲音，帶著猶豫）

“臟了也好看！”（虎娃去年的聲音，混著鼻涕泡的黏糊音）

眾人對視一眼，栗嬸突然往布包里塞了塊新做的棗泥糕：“它惦記著娃的舊物件呢?！被睒淙~沙沙作響，落下片葉子，葉面上竟有年獸用爪子刻的“等”字，比雪地上的“謝”字工整了些。

第二日·寅時：聲紋共振的暗號

絡(luò)生的錄音筒突然“滋啦”響起來，播放出段陌生的蟬鳴——是年獸學(xué)的《秋蟬謠》，跑調(diào)跑得厲害，卻把“歡迎你回家”那句唱得格外清楚。蹤影鼠的虛影突然轉(zhuǎn)身，往紋脈的方向跑，熒光粉在地上畫出串歪扭的“棗”字（是年獸的暗號：“我?guī)Я松綏棥保?/p>

墨硯先生展開新拓的“爪印圖”，發(fā)現(xiàn)每個爪尖都帶著細(xì)小的劃痕——是山路的碎石磨的?！斑@孩子，怕是走了一夜?！彼仄夏它c憶香菌的汁液，爪印周圍浮現(xiàn)出年獸的腳?。荷钜荒_淺一腳，布包在背上晃得厲害，卻始終護在懷里。

第二日·辰時：憶晶發(fā)光的瞬間

當(dāng)?shù)谝豢|陽光落在紋脈上時，山棗核憶晶突然爆發(fā)出金光，藤絡(luò)精的藤蔓瘋長，纏向村口的方向。蹤影鼠的虛影與一個真實的身影重合了——年獸站在籬笆外，布包上的平安結(jié)歪歪扭扭（是它自己試著重打的），嘴里的山棗核還在動，看見虎娃時，尾巴“唰”地豎起來，又慌忙垂下，耳朵尖紅得像棗子。

“年獸！”虎娃舉著憶晶沖過去，年獸卻往后縮了縮，爪子在地上劃了劃——是個模糊的“怕”字（怕自己身上的土弄臟娃）。栗嬸笑著把布包遞過去：“新結(jié)給你補好了，快進來吃棗泥糕?！?/p>

辰時三刻：紋脈的歡迎禮

年獸被拉進院子時，紋脈的藤絡(luò)精突然開花，每朵花里都浮著記憶畫面：它埋憶晶的認(rèn)真、被怨骨煞追時的慌張、偷偷學(xué)打平安結(jié)的笨拙……憶香菌的香氣裹著棗泥糕的甜，讓它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布包散開，滾出一地野山棗，每個棗上都刻著小小的“謝”。

絡(luò)生的錄音筒播放起全村的笑聲，蟬衣的書簽“歸”字亮得發(fā)燙，虎娃把憶晶塞進年獸手里：“里面有你埋糖的樣子，我們都記著呢?！蹦戢F低頭舔了舔憶晶，突然用爪子比劃起來——是個“家”字（跟墨硯先生學(xué)的）。

栗嬸的灶臺筆記：

“年獸吃棗泥糕時，爪子上的繭子刮得碗沿咯吱響，像我那口子當(dāng)年剛從戰(zhàn)場回來的樣子。它把棗核都小心收起來，說‘要種在紋脈旁’，眼睛亮得像憶晶。剛才看它學(xué)打平安結(jié)，笨手笨腳把線纏成一團，突然想起虎娃第一次學(xué)系鞋帶——原來不管是人是獸，想靠近暖的地方時，都這么慌張又認(rèn)真?！?/p>

墨硯先生的拓片題跋：

“爪印從野山到村口，共七百六十三步，步步帶塵，卻步步向暖。年獸刻的‘家’字，筆畫歪如稚子，卻比任何碑帖都重——重過怨骨煞的枯骨，重過歲月的磨痕。紋脈今日開花最盛，藤絡(luò)精的憶果里，第一次有了‘團圓’的紋路。”

虎娃的畫紙日記：

（畫了個大大的圓圈，里面有年獸、眾人和發(fā)光的紋脈，年獸的尾巴纏著虎娃的手，旁邊寫著“年獸是家人”）

“年獸說明年帶小狐貍來，還教它刻‘謝’字。青禾姐姐說，紋脈會越長越大，能遮住我們所有人。我要在紋脈下種好多山棗，讓年獸再也不用跑遠路找吃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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