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學林一噎,冷哼一聲甩了袖離開。
直到崔忘年一伙人都走干凈了。
陸川才后知后覺。
他好像被他母親給賣了!
他一頓哭嚎。
“母親?您怎么都不問問兒子,就給兒子定下婚事了?我不同意!”
此刻,他們還在燕府,已是月上中天的時候。
明日除了四舅舅之外,其余幾個舅舅都要上早朝或是當值,便回自己院子安置了。
靈堂那處院子還亮著燈,有人在守夜,幾人嫌那里晦氣。
便移步去了崔玉窈的院子,得到了斷親書,崔玉窈的傷便不用在故意不好好醫(yī)治了,馮御醫(yī)重新給換了藥后,也離去。
周氏陪著宋今瑤和陸淵幾人,在崔玉窈院中亭子內(nèi)落座。
見到陸川哭嚎,周氏嘴角抽搐了下,覺得這孩子哭起來還挺有喜感的,下嘴唇往下一扯,有點像個水瓢。
她剛要說什么,就見宋今瑤對著陸川瞪過去一眼:“閉嘴,再哭信不信我揍你?”陸川立馬止住了嚎聲。
周氏覺得更有意思了,她看宋今瑤訓兒子有點像訓小狗,湊近小聲請教道:“穗穗,你是怎么把孩子教育得這般服服帖帖的?”
周氏想起自己的小兒子,她說一句,對方能頂三句,所以她很好奇宋今瑤是怎么辦到的。
她記得之前聽夫君說,這陸川是個混不吝的,甚至還背刺過穗穗,怎么現(xiàn)在這么乖了?
“。。。。。。”宋今瑤一陣無語,還能怎么整的:“打的,多打幾次就老實了!”
說著,她也不再繼續(xù)這個話題,崔玉窈就坐在旁邊,她有些話想問問這孩子。
“玉窈,你跟我說實話,如果讓你嫁給我家那不爭氣的老四,你可是愿意?”
“母親。。。。。?!标懘ㄏ胝f話,母親怎么就不問問他愿不愿意?
結(jié)果又被宋今瑤瞪了一眼,他很沒出息地縮了縮脖子,識相的閉上了嘴。
崔玉窈沒想到宋今瑤會問這話,她以為剛剛對方跟她父親,不,這會不能叫父親了,該叫崔祭酒。
她以為宋今瑤對崔祭酒那一套說辭,只是權宜之計。
“宋夫人,我臉毀成這樣,實在是配不上令公子。今日宋夫人能幫我拿到斷親書,讓我脫離崔家魔爪,玉窈已經(jīng)是感激不盡了。更何況,剛剛您還把那一萬兩銀票給了我,我都不知道該如何報答才好,怎么能死皮賴臉把那句權宜之計的話當真呢。”
是的,崔忘年走后,宋今瑤就把之前訛來的那一萬兩銀票塞給了崔玉窈,她費了半晌的勁,也是為了幫崔玉窈從崔家多摳出些,這是崔家欠崔玉窈的,想當年崔玉窈母親去世,嫁妝可是都被那一家子給霸占霍霍了去。
“你別考慮臉傷,馮御醫(yī)不也說了嗎。這疤痕雖說去不掉,但是讓其不那么明顯還是能做到的?!彼谓瘳幚抻耨旱氖?,神色極為認真。
“我只問,其他因素都不考慮,你可是能瞧得上老四?”
其實,她一開始也沒想過要把老四和崔玉窈湊一對,但剛剛同崔忘年對峙的時候,她忽地生了這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