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已是妃位,若是讓她見著了這些新入宮的秀女們,保不齊又要一哭二鬧三上吊,仗著身份欺辱她人,上演扯頭花大戲。
蘇青青還是個侍妾的時候,就受過她不少欺負(fù)。
想到這里,秦瑞軒只覺得心疼不已,在心里暗自想到:等會兒回養(yǎng)心殿以后,就派人到私庫里取五百兩黃金送到明光宮去。
既然瑜貴妃愛錢,那他就用很多錢把她給包圍起來,好讓她不要為雪妃那種人太過耗費心神,對身體不好。
聞言,太后忍不住反問道:“怎么又有哀家不知道的事情?雪妃什么時候替你擋了一刀,怎么也不寫信回來告訴一聲?”
秦瑞軒有些尷尬地說道:“這也不是什么大事,左右就是宮里多了個鬧騰的妃子,還請母后到時候多多管教。”
太后如今聽不得“鬧騰”兩個字,她這些日子被鄭秀月氣得夠嗆,前兩天剛把人送出宮去,結(jié)果聽皇帝的意思,又來一個青出于藍(lán)勝于藍(lán)的妃子,這叫她怎么受得了?
“管教不了,你自己看著辦。”
說完,太后從手邊拿起一份卷軸,遞給身邊的皇帝,轉(zhuǎn)移話題道:“這是準(zhǔn)備進(jìn)宮學(xué)規(guī)矩的世家小姐名單,你且先認(rèn)個眼熟,家中都是正四品以上的官職?!?/p>
見秦瑞軒接過卷軸,太后又說道:“依哀家來看,這宮里遲早都是要選繼后的———”
意思就是盧意身體太差,活不了多久了。
“———你先看看有沒有心儀的人選,容貌身材只是其次,主要得挑選一個家世雄厚的,品性要好,性格要沉穩(wěn)大方,不能太小家子氣?!?/p>
太后端起手邊的茶盞,意味深長地說道:“既然要選繼后,陛下就不用太過顧慮盧氏,該怎么處置就這么處置。不要覺得哀家的話太直白,這世道本就是如此,長江后浪推前浪,一波三折吶?!?/p>
秦瑞軒聽明白了,太后的意思就是,反正皇后也活不了多久,你還管她做什么?
如今那封不翼而飛的先帝遺書,才是重中之重的麻煩事。
只要能解決了遺書問題,讓他秦瑞軒不必受到世人的孝道指責(zé),死一個盧老太爺又何妨?
秦瑞軒不說話了,只是低頭去看手里的世族小姐名單。
太后淺抿幾口茶水,用護(hù)甲在紙上點了點,說道:“陛下注意著些,哀家最近聽了不少風(fēng)言風(fēng)語,有些姑娘可不是好相與的?!?/p>
“長孫玉蘋”四個字被壓在指尖下,秦瑞軒皺起了眉毛,脫口而出道:“她也要進(jìn)宮學(xué)規(guī)矩?”
聽他這語氣,似乎還對這長孫玉蘋很熟悉似的,太后有些驚訝道:“你也知道長孫府里發(fā)生的事情?”
結(jié)果母子倆一對賬,立刻就發(fā)現(xiàn)了各自口中說的事情不一樣。
太后說的,是長孫玉蘋折辱身邊婢女的事情;而秦瑞軒說的,卻是先前她給瑜貴妃造謠的事情。
“不得了,不得了?!?/p>
太后感嘆道:“現(xiàn)在的小女子怎么心機(jī)如此之深?一個鄭秀月,一個姜素雪,一個長孫玉蘋,她們幾人莫不是要把后宮翻個底朝天?”
而秦瑞軒的目光很快陰沉了下來。
他本來想著,長孫家手握鹽礦資源,又與官府有合作,一個暴發(fā)戶家的小姐能有什么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