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蒂沉吟了片刻,顯然對“長矛”表現(xiàn)出的專業(yè)和底氣頗為滿意。但他生性多疑,不會立刻完全相信。
“很好,奧爾洛夫上校?!备叩僮罱K說道,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但眼底的審視并未完全消失。
“你的提議。。。很有吸引力。我會考慮。弗蘭基會和你保持聯(lián)系,敲定一些。。。初步的細節(jié)。如果第一批‘樣品’能讓我滿意,我們或許可以建立更長期的。。。合作關(guān)系。”
“長矛”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氣,第一階段目標(biāo)——初步取信——已經(jīng)達成。
他微微頷首:“期待您的回復(fù),高蒂先生。莫斯科的‘朋友們’…缺乏耐心。他們希望盡快看到…誠意和效率。”
他適當(dāng)?shù)厥┘恿艘稽c壓力,符合一個急于脫手物資的軍官形象。
會面在一種看似融洽實則各懷心思的氛圍中結(jié)束。
“長矛”在弗蘭基·洛卡西奧的陪同下離開了俱樂部。
坐在返回安全屋的車里,他透過車窗看著斯塔滕島蕭索的街景,內(nèi)心回顧著整個驚心動魄的計劃。
LINK特效公司的技術(shù)堪稱奇跡,將他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
植入假傷疤下的微型麥克風(fēng)和牙齒里的發(fā)射器正在正常工作,將剛才的對話實時傳輸給外圍的FbI監(jiān)控團隊。
這些設(shè)備比當(dāng)時FbI標(biāo)準(zhǔn)的臥底裝備更隱蔽,因為它本身就是“身體”的一部分。
他知道,這只是開始。
接下來,他將會以“需要向莫斯科方面匯報以獲取更多支持”或“為了未來合作需要充分了解教父的做事風(fēng)格”為由。
引導(dǎo)高蒂及其親信在未來的會面中,在看似無意的炫耀和吹噓中,親口重溫那些他們犯下的、FbI苦無證據(jù)的謀殺案——
甘比諾家族前教父保羅·卡斯特蘭諾被殺案、FbI線人被殺案、印刷工會主席失蹤案、以及那起與日本極道關(guān)聯(lián)、牽扯到索尼的哥倫比亞唱片總裁中村健一郎案。。。
朱利安尼和克勞福德將這個計劃命名為“特氟龍穿刺行動”。
他們寄望于這根精心打造的“長矛”,能最終刺穿高蒂那看似無敵的“特氟龍”外殼。
一旦獲取到高蒂親口承認謀殺的直接錄音證據(jù),他們將立即申請逮捕令,并以此撬開早已被FbI秘密接觸、對高蒂奢侈作風(fēng)不滿的“公?!鄙侥返淖?,讓他轉(zhuǎn)為污點證人,從而徹底摧毀整個甘比諾家族。
遠在洛杉磯的林恩并不知道,他公司旗下特效師的技術(shù),正間接地在紐約斯塔滕島的一間小俱樂部里,參與著一場旨在扳倒紐約地下皇帝的驚天博弈。
而這場博弈,或許最終也會將他卷入更深的漩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