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婧怡心虛地避開了涂月華的視線。
眼神閃爍了閃爍,她生硬地轉(zhuǎn)移話題道:“額—開廣播的時間到了!”
“我要先工作了,你要不要先去忙自己的事?或者……坐在旁邊等我?!?/p>
涂月華露出殺氣滿滿的表情,兩只手在空中慢慢緊握成拳頭。
然后一言不發(fā)地坐回了凳子上,雙手環(huán)在胸前,并蹺起了二郎腿。
岑婧怡看著涂月華的模樣,便知道涂月華和顧延卿之間必有一場‘惡戰(zhàn)’。
當初,她和顧延卿相親結(jié)婚,剛?cè)i城一年的涂月華在收到消息后,第一時間來信表示反對,甚至在信中讓她趕緊和顧延卿離婚。
后來她生下茵茵被趕出家門,涂月華從別人那收到消息,直接撂下工作,買了長途硬座,第一時間趕回來。
涂月華看到她帶著茵茵住在職工宿舍,哭得比她這個當事人還兇。
當時涂月華就像是突然間得了躁狂癥,說要去把顧家人殺了,要去把顧延卿殺了。
是她借口不舒服,才把氣憤的涂月華攔了下來。
后來涂月華在宿舍照顧了她一個多星期。
涂月華就職的公司屢次來信催促,給她最后三天的返崗期限,否則就做辭退處理。
不得已,涂月華只能返回鵬城。
涂月華走了之后,時常寄錢、寄孩子的衣服來給岑婧怡。
孩子的衣服買了沒法退,岑婧怡就收下了,但是錢她一分沒收。
起初,她是歸還給涂月華的父母,后來直接給涂月華寫信,說明自己絕對不會收下錢。
這些年,她和涂月華的來往信件中,她鮮少主動提及顧延卿。
倒是涂月華經(jīng)常問她顧延卿是否回來了,一副如果顧延卿回來了,就立馬殺回來替她找顧延卿算賬的架勢。
岑婧怡一邊操作著廣播設(shè)備,一邊在心里默默祈禱,希望今天顧延卿不會帶著茵茵來廣播室接她下班。
這樣她就還有時間安撫涂月華的情緒。
可人越怕來什么,就往往會來什么。
在廣播結(jié)束的前一分鐘,顧延卿牽著茵茵來了。
岑婧怡坐在話筒前,正在念最后的結(jié)束語,眼角余光就瞧見坐在旁邊的涂月華站了起來。
念完最后一個字,她關(guān)閉廣播設(shè)備的同時,回頭看去,只見顧延卿牽著茵茵就站在門口。
廣播關(guān)閉時喇叭‘篤’的一聲悶響,像是給了涂月華可以發(fā)起攻擊的信號。
她問顧延卿:“你就是顧延卿?”
顧延卿不認得涂月華,但瞧見涂月華從廣播室里出來,猜測涂月華應(yīng)該是岑婧怡的朋友,于是點頭承認。
“對,我是顧延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