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潘祿海忽然明白了,為什么這個牢房里沒有任何一個女子。
潘祿海眼睜睜看著他們骯臟的手抓住少女往旁邊的草垛拖去,也瞬間明白了他們的意圖。
他眼球充血,脖頸青筋暴起,用盡平生力氣嘶吼。
“畜生!放開她!她還是個孩子!!你們想干什么?”
“干什么?”北梁兵回頭,露出一個淫邪而殘忍的笑,“當然是讓你們燕人的女英雄看看,她護不住她爹,更護不住她的子民!”
少女被重重摔在草垛上,卻沒有哭喊。
只是死死咬著嘴唇,眼里噙著淚,卻帶著一股不屈的恨意。
潘祿海看著那一切,理智徹底崩斷。
他實在是太絕望了。
這一刻,什么皇命差遣,什么京城權斗,什么算計權衡……全都灰飛煙滅。
也是這一刻,他才反應過來,皇上在這個時候壓著許靖央的兵權,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國仇家恨,國仇家恨啊!
他心頭的怒血沖上臉,青筋畢露。
潘祿海瘋狂地掙扎著束縛,鎖鏈磨得手腕血肉模糊,聲音凄厲——
“我艸你們北梁十八代祖宗!放開她!有種沖我來!沖我來?。 ?/p>
北梁兵不再理會他們,只有少女被撕開衣服的動靜。
牢房里犯人們的哭聲變得更為凄慘,像是集體的哀鳴。
有人拼命撞著牢門,嘴里怒吼:“我們大將軍一定會把你們碎尸萬段!”
威國公緊緊地閉上眼,心中升起的愧疚緊緊地將他淹沒。
原來,任何一個自私冷漠的人,在被這樣的場景所沖擊時,都會痛苦萬分。
無能為力,無可奈何!
他只能不斷地說:“對不起……對不起……”
可他對不起誰?他自己也不知道。
潘祿海嘶吼掙扎的聲音不斷,他也痛苦地悲鳴,哀嚎聲好似心脈也要跟著破碎了一般。
“對不起,”潘祿海也說,“可惜我是個閹人,我的命不值錢,大將軍不會來,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