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不想想自己派人刺殺明崇儼,
在東宮私藏胄甲時,可曾顧念父子母子之情?!”
上官婉兒膝行半步,額角抵著冰涼的地面,聲音帶著難掩的急慮:
“天后息怒,
天后對太子和幾位皇子公主母愛深重,
日月可鑒,
殿下許是一時被外人蠱惑,
才有此誤解,臣請?zhí)旌箢櫦傍P體,
莫因一時意氣傷了心神!”
她聲音發(fā)顫,額間已沁出細(xì)汗,
生怕一時語錯,不但沒能勸住天后,反倒觸怒天顏,
更連累太子殿下落得更糟的境地。
她強壓著喉間的澀意,又補了一句:
“殿下今日之舉或有糊涂,
還請?zhí)旌髸合⒗做?/p>
再給殿下一次剖白心跡的機會!”
王延年嚇得魂飛魄散,頭顱埋得極低,連呼吸都小心翼翼。
這么多年來,天后統(tǒng)管后宮,執(zhí)掌朝堂,
還從來沒有人敢像上官婉兒一樣,
在天后盛怒之時直言勸諫,
更敢為觸怒天威的太子求懇機會!
他偷偷用眼角余光瞥了眼身側(cè)的上官婉兒,
只覺她脊背挺得筆直,連額角抵著地面的姿態(tài),
都帶著其他人沒有的孤勇,心中不禁又驚又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