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蓉蓉腳步一頓,她對著書房門,脆生生說道:
“太子殿下,臣女并無冒犯之意,為何殿下怒火沖天?”
“難道連見臣女一面,聽臣女說句話都不愿意嗎?”
李弘乍聞這聲音,心中像是有驚雷炸開,渾身一震,方才的怒意瞬間煙消云散。
這聲音清婉柔媚,尾音還藏著幾分嬌憨,與他日思夜想的楊佩佩簡直如出一轍!
他屏息凝神,側耳細聽,生怕錯過一絲聲響,指尖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袍。
“難道是孤思念過度,產生了幻聽?”
李弘低聲自語,起身想去開門,腳剛邁出半步,又硬生生停下,復又坐回椅上,反復踱步,陷入兩難。
他既盼著推開門便能見到那張日思夜想的笑顏,又怕眼前只是一場空,不過是自己的癡心妄想。
這般患得患失,讓他一時間進退維谷,猶豫不決。
門外,裴蓉蓉等了半晌,始終沒有看見李弘開門而出,
她心下漸漸發(fā)涼,鼻尖涌上酸澀,強忍著不讓眼淚落下,朗聲道:
“殿下既無心相見,臣女也不敢再叨擾。”
“只是這鵲橋仙糕是皇后娘娘吩咐御膳房所做,滿含娘娘一片心意,”
“臣女便將它放在門房,還望殿下得空時記得品嘗,勿要負了娘娘的關懷?!?/p>
說罷,她挺直脊背,強裝鎮(zhèn)定,對粉平和青禾道:
“我們走吧!”
粉平與青禾對視一眼,都看出她眼底的失落,卻也不敢多言,只能輕聲應道:
“是,姑娘?!?/p>
屋內的李弘這次聽得真切,那聲音清晰地傳入耳中,絕非幻聽!
這音色、這語調,實在太像楊佩佩了。
他眉頭緊鎖,心中疑竇叢生:
“難道是母后知曉孤思念佩佩,特意尋了個聲音相似的人來,想為孤解相思之苦?”
可轉念一想,他又搖了搖頭——聲音相似,終究不是佩佩本人。
若自己今日為這相似的聲音妥協(xié),見了裴蓉蓉,
既是對佩佩的不忠,也是對裴蓉蓉的不尊重,豈不是兩頭辜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