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番他身首異處,倒成了我突厥的天賜良機!
傳令我突厥各部,后續(xù)出兵,必來此祠祭禱,
求其英靈莫要攔路,更盼他怨懟大唐、佑我突厥!”
身旁一位白發(fā)俟斤躬身附和,眼角皺紋因敬畏而緊繃,眼中閃過難掩的忌憚之色:
“可汗所言極是!
程務(wù)挺在世之日,我等三攻朔州皆鎩羽而歸,
如今他為大唐所殺,英靈必生怨懟,
此番南下,定能助我等踏破邊關(guān)!”
可汗頷首大笑,聲如洪鐘震谷,目光掃過諸部酋長,眉峰微挑,眼底狂喜之色溢于言表:
“大唐太后自毀長城,斬此勁敵于洛陽,
此乃上天垂憐,賜我突厥復(fù)興之機!
今日祭罷程公,便舉兵南下,教大唐知曉,
無程務(wù)挺護佑,其北疆不過是紙糊的防線!”
話音剛落,諸部酋長皆撫掌稱快,帳前聲浪如雷貫耳,各露亢奮激昂之色。
左部俟斤拍案而起,須發(fā)戟張如怒獅,高聲應(yīng)和:
“可汗英明!
程務(wù)挺在世時,我部牧地被壓陰山之北,
春草不生、冬寒徹骨,子弟戰(zhàn)死沙場者不計其數(shù)!
如今此獠伏誅,大唐邊軍如斷臂膀,
正是我等奪回水草豐美之地的良機,
愿率部為先鋒,直搗朔州,犁庭掃穴!”
右部葉護手持馬鞭直指南方,眼中寒光閃爍如利刃:
“昔年我等三攻云州,皆因程務(wù)挺星夜馳援而功敗垂成,折損牛羊馬匹無數(shù)!
大唐太后殺其忠良,實乃自掘墳?zāi)梗?/p>
我部愿領(lǐng)中路之軍,破雁門、渡汾河,
掠河?xùn)|子女玉帛,以雪前恥,以報舊恨!”
一位年過半百的酋長撫著腰間彎刀,沉聲道:
“程務(wù)挺雖勇,卻遇昏主!
我突厥健兒弓馬嫻熟,悍不畏死,何懼無主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