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蘿側(cè)身讓開,
正陽先進(jìn)去,
綠蘿則捧著暖爐守在門邊,悄悄將木門掩上大半,
既擋住了外界的風(fēng)雪,又不打擾殿內(nèi)二人交談。
正陽邁步走進(jìn)殿內(nèi),
首先被炭盆里跳動的橘紅色火光暖了暖,
周身的寒氣瞬間消散了大半。
她抬眼望去,目光落在案前靜坐的少女身上,
那少女身著素色夾襖,領(lǐng)口與袖口繡著淡淡的蘭草紋,
雖不華貴,卻干凈整齊,襯得她身姿愈發(fā)挺拔。
上官婉兒剛放下手中的書卷,抬頭時恰好與正陽對上視線。
她見是陌生面孔,也不慌亂,只緩緩起身,
微微頷首行禮,聲音輕柔卻不失禮數(shù):
“不知姑娘是?”
正陽眉眼彎彎,
目光落在案上攤開的《昭明文選》上,
恰好是《洛神賦》的篇章。
她指著書頁上的文字,語氣帶著雀躍:
“‘翩若驚鴻,婉若游龍’,這兩句寫得真美呀!
讀來便覺得,洛神的模樣仿佛就浮在眼前,靈動又優(yōu)雅?!?/p>
上官婉兒不動聲色地打量著正陽,心中已有思索。
這深宮之中,
與自己年歲相仿的少女不在少數(shù),
但若論尊貴,當(dāng)屬天后最疼愛的正陽公主。
眼前這位少女,
衣著打扮雖不似宮中貴女那般綴滿珠翠遍繡金線,
只穿了件粉色素面棉裙,
領(lǐng)口繡著幾簇淡雅的雛菊,裙擺也只是簡單滾了圈銀線,
可那布料卻一看便知觸感柔軟順滑,
且漿洗得一絲不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