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與武媚娘端坐主位,目光不時掃過眾女。
時不時含笑點頭。
李弘坐于一側(cè),手中握一卷《禮記》,神色淡漠,并未對任何一個姑娘表現(xiàn)的驚艷或是有所親睞,
也不曾主動開口。
武媚娘見狀,于是開口對眾女說道:
“太子素來喜歡讀《詩》,你們?nèi)粲心芙狻蛾P(guān)雎》之意者,可與太子探討一二?!?/p>
武媚娘拋出來話題,
李弘便順著武媚娘的話說道:
“《關(guān)雎》為《詩》之首篇,其義深遠。
諸位若有見解,不必拘謹,只管暢所欲言,孤亦愿聞不同之論?!?/p>
話雖溫和,語氣中卻難掩幾分疏離的客氣,手中握著的《禮記》仍未放下,
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書頁,顯然并未真正投入這場“探討”之中。
李弘話音剛落,便有幾位女子起身應答,或引經(jīng)據(jù)典,或空談禮教,李弘皆只是點頭敷衍。
輪到楊佩佩時,她緩步上前,屈膝行禮后道,
“《關(guān)雎》之道,非僅言男女之情,更在‘樂而不淫,哀而不傷’。
若以之為東宮之德,則太子需守中正之道,太子妃需盡輔佐之責,
二者相得,方能安東宮、固國本?!?/p>
這番話既解詩義,又暗合東宮職責,
武媚娘滿意點頭,
李治聞言欣然笑道,
“說的好!小小年紀,竟有這般見識,
既通詩書義理,又明東宮體統(tǒng),弘農(nóng)楊氏果然教女有方!”
說罷,他還轉(zhuǎn)頭看向李弘,眼神里滿是期許,
期盼盼著兒子能從這姑娘的談吐中,看出幾分難得的穩(wěn)重與格局。
李弘亦抬眸看向楊佩佩——只見她身著淺綠襦裙,發(fā)髻僅簪一支玉簪,
雖不施粉黛,卻眉目清秀、神色從容,與方才那些刻意討好之輩截然不同。
他心中微動,卻仍未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