篡改的痕跡太多,虛假的信息如同厚重的迷霧,籠罩了過往的真實。僅憑一個名字、一個戰(zhàn)力等級、一項科技描述和零星的外部人員數(shù)據(jù),能夠推演還原出那場戰(zhàn)斗的大致輪廓和龍嘯天的無敵姿態(tài),已是“偏思”在歪路上創(chuàng)造的奇跡。
但想要繼續(xù)往后推演,比如父親之后去了哪里?母親帶著昏迷的自己如何逃脫?敵人是否還有后手?……所有這些,都缺乏最基本的信息支點。
一個缺乏足夠邏輯支撐和事實依據(jù)的推演,是無法進行下去的。
因此,在精神、肉體、認知的三重極限壓迫下,在獲取了“父親很強”、“記憶是假”這兩個關(guān)鍵(且殘酷)的結(jié)論后,龍?zhí)斓囊庾R終于不堪重負,如同繃斷的琴弦。
最終,他帶著那滿心的震撼、迷茫與巨大的割裂感,“心滿意足”(或者說,是再也無法承受更多)地陷入了徹底的昏死狀態(tài)。
但,事情結(jié)束了嗎?——
鏡頭切換,龍化民等人所在的研究室。
時間在等待中悄然流逝,警報的紅光依舊不知疲倦地閃爍著,但研究室內(nèi)的氣氛,卻透著一種詭異的……悠閑?
“對8,”龍殘夜甩出兩張牌,臉上貼著好幾張白色紙條,隨著他說話輕輕晃動,“話說,龍化民,我們就在這干耗著嗎?外面好像沒動靜了。”
龍化民面無表情地瞥了一眼手中的牌,慢悠悠地抽出四張牌放在地上(他們用能量模擬出了牌桌):“三炸。”
龍殘夜:“?。?!”
不等他哀嚎,龍化民將最后兩張牌輕輕放下:“不錯!最后……王炸。”
“啊啊啊啊——!怎么又是我輸!!”龍殘夜抓著自己的頭發(fā),毫無形象地在地上滾來滾去,發(fā)出又哭又鬧的夸張聲音,臉上的紙條沾上了灰塵。
但僅僅幾秒后,他突然停止了所有動作,如同按下了暫停鍵,然后猛地從地上一躍而起,拍了拍身上的灰,臉上所有不正經(jīng)的表情瞬間收斂,變得一臉嚴肅正經(jīng),仿佛剛才那個撒潑打滾的不是他本人。
就在他重新坐定的瞬間——
“噠!噠!噠!噠!”
一陣清晰、規(guī)律、帶著某種奇特韻律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那聲音洪亮,每一步都像是精心計算過,穩(wěn)穩(wěn)地敲擊在金屬地面上,類似于高跟鞋的脆響,卻又更加沉穩(wěn)有力,仿佛每一步都在宣告著主人的降臨,帶著不容置疑的氣場。
研究室內(nèi)的六人瞬間繃緊了身體,所有的偽裝和放松頃刻消失。目光齊刷刷地投向門口。
一道修長的陰影首先從門縫中投入,緩緩拉長,如同某種預(yù)兆。隨后,身影的本體才逐漸從門外的昏暗光線中顯露出清晰的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