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姓陳的、年紀尚小、話都說不利索的孩子,清清楚楚地進行了精準預言;那預言不是模糊的暗示(如“將有大事發(fā)生”),而是清晰的場景描述,連細節(jié)都絲毫不差(推門的是“小手”,燈是“燈臺”,人數是“兩人”)。
再由同樣姓陳的、年邁至極的三老太爺,將這四句仿若童話般的預言,完美無缺地演繹了一遍,每一個動作(推門、舉燈、坐下)、每一個物件(柴戶、燈臺、涼椅)都與預言吻合,仿佛是按照劇本在表演,分毫不差,連時間點都精確到辰時三刻。
而觀眾,只有邱癲子這個以蜜蜂眼睛看世界、擁有五萬個復眼的異人,能看到這超自然的一幕。
常人既看不到復眼術呈現的細節(jié),也無法理解其中的風水關聯,不能理解其中的玄妙,預言與現實的對應所蘊含的命運力量。
這場獨特的“表演”,只演一場,只給邱癲子一人觀看,如同為他量身定做的啟示,旁人無法窺見,他們要么看不見,要么看不懂,他們無法理解,會當作巧合或幻覺。
演完、看完,如同大幕落下,戲臺的一切瞬間消失,不再重現,那層幽暗的帷幕重新籠罩柴房,將所有的秘密隱藏,仿佛從未發(fā)生過,沒有留下任何證據,只有邱癲子的記憶證明這一切真實存在過。
而三老太爺,不會對任何人解釋一句。
他一生沉默寡言,村里人說他從年輕起就很少說話,如今更是一天也說不了三句,仿佛把所有的話語都藏在了心底,只在必要時用行動表達。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憂樂溝怎么可能出現如此蹊蹺怪異之事?
簡直匪夷所思,令人頭皮發(fā)麻!
就算是四大秘卷,也未曾展現過這般玄奇恐怖之力,能如此精準地預言并演繹未來,這已經超越了術數的范疇(術數能預測趨勢,卻難定細節(jié)),達到了神鬼莫測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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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在四大秘卷之上,還有更為深奧莫測、令人膽寒的神秘典籍?
如同在已知的山峰之上,還有更高的山峰未曾被發(fā)現,等待著有緣人去攀登。
若邱癲子愚笨一些,或許就不會在意,也不會想得如此之多,會將其當作巧合一笑置之。
別看此事看似微不足道,實則就連專業(yè)編?。ㄋ诳h城看過戲班的演出,知道編劇要構思情節(jié)),都未必能編出這般情節(jié)(預言與現實的完美對應,還涉及超自然力量),導演也不一定能安排得如此巧妙、恰到好處(時間、地點、人物、道具的精準配合)。
而且,這一切并非發(fā)生在普通人身上,一方是深不可測的陳家(能培養(yǎng)出預言孩童和守護圣門的老人),一方是邱癲子這樣的奇人異士(掌握《蜂花柬》秘術)。
在這個奇妙而又奇異的時刻,邱癲子心中涌起太多的疑惑,如同浪潮般拍打著他的理智,差點讓自己陷入精神分裂的糟糕困境,仿佛有無數個聲音在他腦海中瘋狂吶喊:“這是真的嗎?”“怎么可能?”“背后有什么目的?”令他痛苦不堪,卻又帶著一絲興奮,因為他知道,自己觸碰到了一個巨大的秘密,一個足以改變認知的真相——或許這就是圣門顯靈,是天地在向他揭示某種真理。
邱癲子的復眼依舊在高速運轉,五萬只小眼如同五萬臺攝像機,記錄著柴房周圍的每一個細微變化,試圖找到更多線索。
他看到大黃蓮樹的樹冠開始緩緩回位,速度比偏移時更慢,每一寸移動都伴隨著枝葉的“沙沙”聲,像是在嘆息;金杏樹和花椒樹的震顫漸漸平息,樹干的裂紋不再蔓延,樹液也停止了滲出,仿佛耗盡了力氣,進入了休眠狀態(tài);竹林的“啪啪”聲早已消失,只剩下風吹竹葉的“簌簌”聲,那些發(fā)黃的葉片在風中打著旋兒落下,如同生命的凋零。
圣門的景象已經消失,柴房重新被幽暗的屏障籠罩,恢復了之前的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