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縣令胸腔劇烈起伏著,閉上了眼睛,緩了一下后睜開眼睛聲音冷冽的說道:“可流的永遠不是挑起斗爭之人的血,而是下面人的血,那這回就流流他自己的血吧,勞煩裴兄?!?/p>
如果不是他跟裴少卿有勾結(jié)。
那馬副舵主等人必死無疑。
所以他也不能再留著陳武了。
“我本以為王兄會看在身為同門的份上婦人之仁?!迸嵘偾溆行┮馔馔蹩h令那么快就做出了正確的決定。
“你就想看我笑話是吧?”王縣令無語的白了他一眼,隨手將信拋過去說道:“我是心慈手軟,但又不是腦子有疾,他都為一己私利要對我的人痛下殺手了,我還一忍再忍,那對得起馬副舵主等人嗎?此人必除之!”
除掉陳武后剛好讓老馬接任。
“好,既是王兄所請,那我就幫你除了此人,正好陳忠義新官上任也急需建功?!迸嵘偾涫掌鹆诵?,笑吟吟說道:“筆墨伺候,我寫封回信?!?/p>
王縣令親自幫裴少卿研墨。
看著他寫了封給陳忠義的回信。
在信中裴少卿點明了陳武與其外置大腦的身份,命令陳忠義除掉這兩人即可,留著其他人他還另有算計。
王縣令提供了陳武通州的住址。
“多謝裴兄?!蓖蹩h令抱拳說道。
裴少卿笑笑,“客氣,看時間也快到晌午了,不介意我蹭一頓吧?”
“我馬上吩咐廚房備餐,今日與裴兄小酌幾杯。”王縣令立刻說道。
吃飽喝足后裴少卿回了千戶所。
剛進門就有人來報,“大人,許府君家二公子已經(jīng)等候您多時了?!?/p>
裴少卿停下腳步,站在原地臉色變幻了一下,才揮了揮手示意帶路。
“裴兄你可算是回來了?!痹S敬正在品茶,看見裴少卿后立刻放下手里的茶杯,嬉皮笑臉的起身迎了上去。
裴少卿問道:“許兄尋我有事?”
“我爹讓我來的,我大哥昨晚不是到你府上赴宴了嗎?至今都沒見到人影,差我來問問?!痹S敬表明來意后又發(fā)著牢騷,“要我說我爹就是瞎操心,我哥那么大個人還能丟了?”
“你哥在大牢?!迸嵘偾浠卮鸬?。
“在大牢啊……”許敬下意識重復了一句,隨后又陡然愣住,不可置信的看著裴少卿,“我哥……在大牢?”
裴少卿面色沉著的點了點頭。
許敬看出他不像是在說笑,臉上的表情也逐漸收斂了,語氣有些急切的問道:“為什么?裴兄,我大哥可是有何處冒犯了你?你為何如此?”
“許大兄沒冒犯我,但是他冒犯了國法,犯下了重罪,我不得不秉公處置?!迸嵘偾浔砬閲烂C的回答道。
“這……這怎么可能?”許敬第一反應(yīng)是不相信,搖著頭說道:“我哥那人對一條狗都溫和有禮,怎么可能犯罪?還是重罪?裴兄,這其中肯定有什么誤會,他定然是被陷害的!”
“許兄,我已經(jīng)查實了,郭云和王推官等人都是受你大哥吩咐,你大哥牽涉了綁架販賣良家女子一案,人證物證俱在,他也親口認罪,供詞已經(jīng)送往北鎮(zhèn)撫司了?!迸嵘偾湔f道。
許敬如遭雷擊,踉踉蹌蹌的往后退了幾步,伸手扶住椅子穩(wěn)住身形。
裴少卿嘆了口氣,“許兄,這非我本意,但他所作所為實在是太過喪盡天良,請實恕我難以網(wǎng)開一面?!?/p>
他不是什么剛正不阿的清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