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半盞茶的時間后,裴少卿走進大廳見到了已在此等候的陳總旗。
陳忠義根本就沒敢落座,一直站著等,看見裴少卿后,他干凈利落的跪了下去一個響頭重重的磕在地上。
“罪人陳忠義參見公子!”
“哦?這倒是奇了,陳總旗何罪之有啊?”裴少卿似笑非笑的問道。
陳忠義保持著磕頭的姿勢根本不敢起身,高高撅著屁股答道:“鄭玄成受宛貴妃指使欲害公子,小人被其威逼蠱惑與之合謀、淪為幫兇,實乃罪該萬死,但還望公子開恩饒了我這條狗命,今后愿為公子赴湯蹈火!”
“那你請罪的誠意呢?”裴少卿抬起一只腳,腳尖掂著陳忠義的下巴將他頭抬了起來,居高臨下俯視著他淡然說道:“我對你這可是活命之恩。”
“大人稍等?!标愔伊x起身彎著腰跑到桌子旁抱起一個木盒,又折返回裴少卿面前跪下,雙手高高捧著木盒奉上,“大人,這便是小人的誠意!”
裴少卿帶著好奇心打開木盒。
里面是一顆新鮮的男子人頭。
根據(jù)他豐富的采摘經(jīng)驗,目測才剛從脖子上摘下來不超過一個時辰。
斷口處堆積的血液都尚未凝固。
“這是何人?”裴少卿合上蓋子。
陳忠義放下人頭,掏出一枚銅制的腰牌遞上,沉聲答道:“這是那妖妃派到通州的爪牙,鄭玄成安排我負責招待此人,還請大人驗明真身?!?/p>
鄭玄成和許志勇都死了,他不覺得自己在這種情況下還有機會逃走。
所以宛貴妃權(quán)勢熏天也遠水解不了近渴,他只能殺了宛貴妃的人當做投名狀獻給裴少卿以求能茍全性命。
“王縣令知道此人嗎?”裴少卿不咸不淡的問道,一邊接過那枚令牌打量起來,上面有個“姜”字,宛貴妃本名姓姜,此人顯然是她身邊的心腹。
“王縣令是被鄭玄成拉下水分擔風(fēng)險的,不知道此人的存在?!标愔伊x回答完后又一咬牙說道:“大人可需要我再去幫您殺了那個姓王的?”
他一開始也想過去殺了王縣令當謝罪的投名狀,但又怕裴少卿留著王縣令是另有打算,所以打消了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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