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淵呼吸平穩(wěn),漸漸地,帳篷安靜下來。
緊靠著帳篷一角,小耗子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睜開眼,見錘把上的‘貓祖宗’似是睡了,才躡手躡腳的去撿起地上的丹藥,小口舔了舔。
然后,它人立而起,像模像樣的打起拳來,這幾天,它十分勤奮,感受到了危機。
“嗤!”
突然,它渾身一抖,跌在地上,驚駭看去,卻見‘貓祖宗’不知什么時候走到了跟前。
它想逃,卻動都不敢動一下,任由小虎崽子一臉嫌棄的擺弄著。
“嗚!”
小虎崽子瞥了它一眼,轉(zhuǎn)身跳回錘把上,一縷縷月光不知何時從帳篷縫隙處照了進來,將其籠罩在內(nèi)。
“吱?”
小耗子愣住了,綠豆小眼動也不動一下。
‘貓祖宗’在‘吃’月光?!
“吱……”
小耗子的驚呼消失,它忐忑回頭。
床榻上,這幾天怎么看都不順眼的主子呼吸悠長,渾身衣袍抖動,像是有無數(shù)條蛇在衣服下游走。
它左顧右盼,慢慢縮回了洞里,瑟瑟發(fā)抖……
……
自打韓垂鈞跟上來,眾人就沒進過城,每兩天歇一夜,趕路速度暴漲,前后不過七八天,已到了下一處渡口。
碼頭旁邊就是一處郡城,但韓垂鈞拒絕了眾人入城的請求,就在碼頭上買下一條中等大小的船只,甚至連水手都沒招。
撐船擺舵的事,落在了高罡、劉錚等人身上。
雖船上也很辛苦,但比起晝夜不停的趕路,到底是好多了。
“趕路,還是水路舒服些?!?/p>
甲板上,黎淵環(huán)顧四周,這處郡城處于幽州邊緣,直通向衡山城,十分熱鬧,方才初春,來往的商船已絡(luò)繹不絕。
“比德昌府的運河還要熱鬧些?!?/p>
方云秀也在打量四周,她曾跟著韓垂鈞執(zhí)行過多次任務(wù),對于這種強度的趕路早已適應(yīng)。
“畢竟是通往衡山城的必經(jīng)水路。”
感受著河風吹拂,黎淵心中有些漣漪,衡山城到了,他就能拜入龍虎寺。
絕學級錘法入手,他就能著手掌馭‘裂海玄鯨錘’了,這口天運玄兵,哪怕初掌,也勝過任何神兵,且是遠遠超過。
“高手也多了起來?!?/p>
黎淵循著方云秀的目光看去,只見一葉孤舟順流而下,一俊秀青年負手而立,河風吹動劍穗、長發(fā),頗為瀟灑。
高手不高手的,隔著這么遠,黎淵也瞧不出來,但這賣相著實讓他都有些側(cè)目。
白衣仗劍、風流瀟灑,頗具江湖少俠的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