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間窗子糊了磨砂紙,木門一關,屋里連外面的雨聲都聽不見。
沉時安穿著一件深灰色襯衣,衣角整潔。進門沒說話,只看了男人一眼,就在對面落座,往桌面放上一份文件袋,厚度適中,封口規(guī)整。
他語氣很淡,開門見山:“里面是陳添福的死亡證明、舊檔案、醫(yī)院記錄?!?/p>
“你要是怕不好交差,可以自己改個日期。我不會看?!?/p>
鄧啟明一愣,瞬間眼神警覺,又不敢太直接。
他盯著那份文件袋幾秒,沒動。
“你是誰?”他問。
沉時安笑了一下。
“我姓沉?!?/p>
他說這句話時,語氣不是炫耀,也沒有挑釁,只是陳述一個事實。
“你什么都不用查,也查不出。這一年賬我做的,下游我管的,人是我挑的?!?/p>
“你想接線,可以。東西都在,流程完整,我會讓人交接得干干凈凈。”
他看了鄧啟明一眼,似笑非笑:“你要是講出去也沒關系。我不怕。”
“但你想想,你是想花兩叁個月摸清這一攤,然后去背后問沉兆華要批條?還是現(xiàn)在就能拿齊文件、順利接手、干干凈凈上崗?”
鄧啟明沒說話,只是眼神從警覺慢慢變成遲疑。
沉時安沒催,只慢條斯理地從xiong前口袋中掏出一張紙條,展開放在桌上,輕輕推到鄧啟明面前。
上面是一組編號和銀行賬戶。
“報這個號碼,錢會有人給你。只一次,記清楚就好。你什么都不說,就能拿到一筆不錯的錢?!?/p>
“講出去,最多一通電話,錢沒了,你也得重頭查起。對我,一點影響都沒有?!?/p>
“你能坐到今天這個位子,我也不當你是蠢人?!?/p>
“你可以走,或者留下來做事?!?/p>
他起身,拿起雨傘,沒有再回頭看一眼。
“陳添福就死在昨天?!彼p聲說。
“麻煩你幫我把這個名字,封到該去的地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