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如果期待就不會避孕這么多年,他從沒松口。
愛才想要結(jié)晶,他不愛,自然不想要。
溫苒不禁想,江曦瑤也懷孕了,同樣的問題,如果問他會期待他跟江曦瑤的孩子嗎,答案不用想,肯定是期待的。
溫苒扯唇笑了,她確實傻到極致,賤到極致,都這樣了,為什么還要生下這個孩子?
同樣流著周聿桁一半的血,一個在期待中出生,一個不被期待,還有必要嗎?
她的孩子為什么要當對照組中不堪的那一個?
這樣的話,不讓ta出生或許更好,讓ta早點投胎去一個幸福的家庭,在愛意期待中降臨,開局就是美好的。
溫苒把錄音筆扔進垃圾桶,覺得不夠又把袋子團吧團吧下樓扔了。
回來的時候阿姨瞧她臉色比之前好多了,溫苒朝她笑了笑:“阿姨,我又突然想吃飯了,我想吃西芹蝦仁和檸檬排骨,做給我吃吧?!?/p>
溫苒回到房間,打開手機對比幾家高級私立醫(yī)院。
私立醫(yī)院收費貴,但隱私性強,只要錢到位,多急的手術(shù)都能安排。
溫苒預(yù)約第二天上午的流產(chǎn)手術(shù)。
……
溫苒晚上做了個可怕的夢。
夢里她被一團水草纏住,水草像有生命力,從她的腳踝一直往上延伸,纏住她的手臂,她的脖頸。
她快呼吸不過來了,腳不知哪來的力氣,一下用力踢開水草,水草下面竟然是個嬰兒,嬰兒也被水草纏住脖子,臉都紫了……
她被嚇醒了。
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被周聿桁緊緊抱在懷里,一條手臂從她脖頸下穿過,另一條手臂搭在她背后,將她整個人完全攏住。
難怪她會夢到被水草纏住!
草!
溫苒一拳錘過去,把周聿桁都捶懵了,睜著惺忪的眼看她:“夢里的痛感也這么真實?”
“說了你睡次臥,你睡我這干嘛!”她像只氣急的貓,渾身毛炸起。
周聿桁在她的強烈情緒中慢慢清醒,單手撐床抬起身子:“怎么了,今天這么大火?!?/p>
溫苒滿腔的怒意,委屈,難過,憤怒無處說,憋炸了的狀態(tài)還要強行讓自己冷靜。
“你抱著我不舒服!”說完轉(zhuǎn)過身,冷漠的背影朝他,“你去次臥吧?!?/p>
身后寂靜,溫苒不知道那雙深邃的眼睛看了她多久,床墊回彈,男人終于有動靜,卻不是走,而是從背后輕輕擁住她。
“是不是做噩夢了?你一做噩夢就暴躁。乖,別想噩夢,夢都是反的。”
溫苒心臟驟痛,想告訴他,這次的夢不是反的,他們的孩子真的要沒了。
喉嚨干苦發(fā)不出一個音,只能沉默。
周聿桁手指插進她黑亮的頭發(fā),邊給她按摩頭皮邊解釋:“今天很想抱你睡,忍不住,就來這邊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