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桁手指插進她黑亮的頭發(fā),邊給她按摩頭皮邊解釋:“今天很想抱你睡,忍不住,就來這邊了?!?/p>
溫苒想問他,抱完那個又回來抱這個,不累嗎,到底沒問出口,事到如今,她完全喪失溝通欲望。
周聿桁鼻腔帶出淺淺笑息,氣笑的語氣:“我又沒想干什么,就想抱著你,莫名其妙就挨了一頓打?!?/p>
溫苒:“你不過來就不會挨打。”
“我不過來你做噩夢誰陪你?”周聿桁得意揚眉,“你看我多有先見之明,還好今晚過來了,不然你多害怕?!?/p>
“……”溫苒輕輕閉眼,“周聿桁,你別這樣了。”
“我哪樣?”
給個巴掌給顆棗,捅你一刀又塞塊糖,他游刃有余樂在其中,她傷痕累累不堪狼狽。
溫苒突然理解別人說的那句,最讓人窒息的關(guān)系不是壞到極致,而是時好時壞。
好的時候像泡蜜罐,壞的時候如剔骨抽筋。
溫苒厭死了這種感覺。
她不說話,周聿桁以為她要睡了,手繼續(xù)輕柔按著,在她頭發(fā)上落下一吻:“睡吧。”
……
溫苒醒得很早,但她繼續(xù)裝睡。
流產(chǎn)手術(shù)要提前禁食,她不吃早餐,干脆就沒起來。
她感受到一直摟著她的男人醒了,他抽出手臂和下床的動作都很輕,怕吵醒她。
溫苒算著時間,估摸周聿桁快出門的時候才起來。
周聿桁看著穿白色睡裙,一臉柔軟的她,突然后悔:“早知道你起這么早就不自己系領(lǐng)帶了?!?/p>
溫苒走過去,抬手扯開他的領(lǐng)帶,重新幫他系一次。
“好了,走吧?!?/p>
周聿桁維持低頭的動作:“來個早安吻?”
“不要。”溫苒退后。
周聿桁:“我想要。”
“不要!”溫苒重復(fù)。
周聿桁以為她昨晚的噩夢氣還沒消,無奈笑:“好吧,我走了?!?/p>
“再見?!?/p>
門打開又關(guān)上,溫苒垂眸看向自己小腹,很輕地說了聲:“再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