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心底的那根刺,卻怎么都拔不出來,反倒愈發(fā)往肉里鉆了。
待到擊退匈奴,還是得著手解決這事。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
而在想到匈奴之后,他又問道:“石勒寇鉅鹿、常山等郡,大肆征發(fā)人丁,眾至十萬,該如何應(yīng)對?”
“司徒,這事還得著落在王幽州身上?!眲⑤洿鸬溃骸盎蚩闪钇錂?quán)攝冀州北部諸郡,總攬軍務(wù),剿滅石勒?!?/p>
司馬越猶豫了下。
這是給王浚名義了,他不是很樂意。
最好的辦法,還是王浚為朝廷打仗,擊敗石勒后就退回,鉅鹿、常山等郡仍然歸朝廷管。
朝廷可以給王浚名爵,但不能給他升官,不能給他地盤,這是底線。
“先著王浚進(jìn)剿石勒。”司馬越說道。
“諾?!眲⑤洃?yīng)下了。
“匈奴定然要南下。”司馬越又道:“此番大戰(zhàn),還得有個主帥,何人能為之?”
按理來說,司馬越是當(dāng)仁不讓的主帥,但他如今這個身體狀況,確實無法指揮——當(dāng)然,或許還有其他因素。
幾人都下意識看向王衍。
王衍是北軍中候、太尉,指揮禁軍打仗幾乎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事情。
司馬越看了一眼王衍,心中莫名地有些不舒服。
另外,他也不想把權(quán)力過多地集中到一個人手里。
“罷了?!彼抉R越擺了擺手,道:“著曹武、王堪守好渡口,防備匈奴南下,余事容后再議。”
說完,又看向糜晃,問道:“子恢,南下之情形,與孤細(xì)說?!?/p>
糜晃上前,將與邵勛會面的情形仔細(xì)說了一番。
當(dāng)然,是以他的方式來說的。
比如,邵勛索要錢糧器械,口氣很不好。糜晃只提及南邊赤地千里,百姓嗷嗷待哺,邵勛軍糧不足,懇求朝廷調(diào)撥太倉之糧以賑。
如此種種。
司馬越聽完,不置可否。
正想說些什么,突然間一陣頭暈襲來,難受得不行。
只能無力地擺手道:“檄調(diào)邵勛率眾北上。錢糧器械之事,夷甫你看著給吧。”
“好。”王衍點了點頭,應(yīng)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