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天起,你轉到41樓來。”廖成終于開口,聲音里沒有絲毫溫度,像從冰窖里撈出來的,“這里的貴賓需要人伺候,端茶、遞水、按摩……總之,他們讓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方清雪的臉“唰”地褪盡血色,比旗袍的襯里還要白。
她猛地抬頭,眼底的難以置信幾乎要溢出來,瞳孔微微收縮,像受驚的鹿:“老板,您答應過我的!您說只要我陪好那位先生,就讓我只跟著他一個人,還說……還說要給我們辦婚禮,送我們臨江的房子……”
“答應你的?”廖成突然笑了,笑聲里卻淬著毒,像蛇吐信時的嘶響,“我讓你迷住他,讓他對我死心塌地,讓他心甘情愿為我賣命,你做到了嗎?”
他猛地起身,幾步走到方清雪面前,皮鞋踩在地毯上的聲音像重錘敲在她心上。
他突然怒吼,“我養(yǎng)了你兩年,年薪千萬,把你護得跟個寶似的,連只蒼蠅都不敢落在你身上!結果呢?他轉頭就卷走了我的一切,對你棄之如敝履!你連個男人都拴不住,養(yǎng)著你還有什么用?”
方清雪的眼淚瞬間涌了出來,像斷了線的珍珠,順著臉頰往下淌,“不是的……他很喜歡我,昨夜他還說……說我像雪山巔的蘭草……”
“說什么?說要娶你?”廖成嗤笑一聲,“他要是真喜歡你,會連聲招呼都不打就消失?方清雪,你太天真了!男人的話要是能信,母豬都能上樹!”
他指著那張奢華的大床,語氣冷得像數九寒冬的風,刮得人骨頭疼:“現在,先伺候好我這個老板。若是連這點本分都做不好,就別怪我把你扔進東南亞的風月場,讓你嘗嘗什么叫生不如死——那里有的是富豪,會讓你知道,你這點姿色,根本不值錢!”
方清雪踉蹌著后退幾步,后背重重撞在門框上,發(fā)出聲悶響。
旗袍的開衩順著大腿根滑開,露出的肌膚在燈光下泛著慘白,像凍住的雪。
她看著廖成眼底毫不掩飾的狠戾,終于明白自己不過是枚用過即棄的棋子。
眼淚淌得更兇了,卻連哭出聲的力氣都沒有,只剩下無聲的顫抖,像被暴雨打殘的蘭草,連腰都挺不直了。
廖成的目光落在方清雪顫抖的身影上,像在審視一件即將被丟棄的舊物。他的耐心顯然已到極限,喉結滾了滾,冷冷吐出兩個字:“脫?!?/p>
方清雪的身體猛地一僵,像被施了定身咒。
眼淚掉得更兇了,砸在旗袍的盤扣上,洇濕了月白色的綢緞。
可終究在那刺骨的目光下,她緩緩抬起了顫抖的手,指尖抖得幾乎握不住東西,一點點伸向旗袍領口的盤扣……
廖成的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一寸寸刮過方清雪顫抖的指尖,那枚剛解開的珍珠扣在燈光下泛著青白的光。
他忽然往后退了兩步,重重跌坐回沙發(fā)里,雪茄的青煙在他眼前繚繞成一團迷霧,將那張寫滿陰鷙的臉暈染得愈發(fā)模糊,仿佛要與真皮沙發(fā)的暗影融為一體。
“昨夜他和你那么恩愛,”他忽然開口,聲音里帶著種詭異的平靜,像暴風雨來臨前死寂的海面,連呼吸都透著壓抑的沉,“他很快樂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