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老太爺?shù)氖种付ǘㄖ赶虺缮袝曇舫晾洌骸澳悖S老夫來竹樓?!?/p>
成尚書在心底哭爹喊娘,恨不得效仿老三當(dāng)場暈死過去。
他比誰都清楚,自己那點事,絕無可能瞞過老太爺?shù)幕鹧劢鹁Α?/p>
成景淮!裴春草!你們兩個攪事的東西,合該千刀萬剮,不得好死!
“景翊也來?!背衫咸珷斞a充道。
待那祖孫三人的身影消失在視線盡頭,留在原地的族人們才長長舒了口氣。有人心有余悸地瞥了一眼地上未干的血跡,隨即三三兩兩地朝外走去,忍不住壓低聲音交頭接耳:“你們說……老太爺會真的去查景淮指控家主賣官鬻爵那件事嗎?”
旁邊那人立刻狠狠剜了他一眼,壓低聲音斥道:“細(xì)究?拿什么細(xì)究!”
“家主如今是咱們成氏在朝中的頂梁柱,多少子弟的前程都系于他一身。若他因此事倒了,即便老太爺余威尚存,年輕一輩的仕途也必受重挫。到那時,整個成家離樹倒猢猻散也就不遠(yuǎn)了!”
“再者說,景淮那混賬東西又是什么好貨色了?他與那永寧侯府的養(yǎng)女,一個與堂兄妾室暗通款曲,無恥之尤;一個水性楊花,毫無廉恥。就該將一起捆了,浸豬籠?!?/p>
“這等人的話,豈能當(dāng)真?聽過便該忘了。”
他說著,冷冷瞥了對方一眼,聲音壓得更低:“你莫忘了老太爺方才的警告。若你想被鑄成鐵像,跪在祖墳前受那百年風(fēng)吹日曬,盡管出去亂說?!?/p>
另一人訕訕地摸了摸鼻子,低聲道:“我也就是同你私下里說道兩句罷了?!?/p>
又一人遲疑道:“我總覺得,依老太爺?shù)男宰?,此事怕是不會善罷甘休。”
旁邊一人立刻不耐煩地打斷:“你覺得?這事兒可不是你覺著怎樣就怎樣的!”
“家主可是老太爺?shù)挠H生長子!老太爺傾注畢生心血,才一手將他扶持到尚書之位,怎可能說棄就棄?”
“可……”
那人卻欲言又止,小聲嘟囔道:“但……但家主向來就不討老太爺喜歡啊?!?/p>
“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啊?!?/p>
“照你這話說,這府里上下,可曾有人真正討得過老太爺?shù)臍g心?”
妻不行,妾不行,兒不行,孫亦不行……
細(xì)數(shù)這些年,滿堂至親,怕是還不如老太爺竹樓里那卷《黃庭經(jīng)》更能得他青眼。
“還真是這么回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