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抿抿唇,也沒對夫君說出來什么話,只轉(zhuǎn)而來問問秦禪月。
她不想惹麻煩,只想息事寧人,讓家宅安穩(wěn)。
聽見王夫人的話,秦禪月那張艷麗的面上浮現(xiàn)出來幾分譏誚,她道:“白玉凝定是來路不正,否則你那夫君怎么不與你說呢?你且放心吧——只要白玉凝來了,你們家一定會出事兒的,這個姑娘可是無利不起早?!?/p>
秦禪月靠近王夫人,將白玉凝在侯府里面的事情說了一通。
“白玉凝先是與我那大兒久別重逢,互相欽慕,后來又喜愛上了我的二兒子,引得兩個兄弟反目,后來我將人趕了出去,她又懷了身孕,硬是靠著身子回了我們侯府,這一回,賣官鬻爵案之后,我瞧那二兒子和她礙眼,想將他們倆丟到莊子里去,他們倆自己負氣離府了?!?/p>
秦禪月隱去了那些政斗的事兒,只提了提這些,后道:“再然后,他們?nèi)ツ膬毫宋揖筒恢懒?,沒想到白玉凝來了你這兒?!?/p>
王夫人聽著這些話,頓時一陣訝然:“這姑娘竟是——竟是這般能折騰?!?/p>
秦禪月濃眉微挑,道:“她不會白白來的,你可要提前提防起來,想想你們這府里,有什么是她想要的。”
若是別的姑娘,可能會為了吃一口飯,穿一件衣,為了能過上好日子,來給別人做妾,但是白玉凝不可能的,這個姑娘滿身都是勁兒,削尖了腦袋往上鉆營,錢大人不可能是她認定的丈夫,只不過是她的一個跳板。
王夫人低哼了一聲,道:“我可管不了這些?!?/p>
她在女人這方面,從來都是管不了她丈夫的。
至于在女人身上吃虧……這件事兒發(fā)生的還少么?她是一概管不了的。
秦禪月與她說話間,突然間意識到她的好兒媳還沒回來,便差遣了個丫鬟出去找。
她們夫人參宴,自己帶的丫鬟也不會帶到席間來伺候,而是在外頭候著,進來之后只能用主人家的丫鬟,難免會生疏、反應(yīng)慢些,所以最開始人沒回來的時候,秦禪月也沒有特別在意。
酒又過了一旬,秦禪月與王夫人的話題都不知道繞到了何處去,正是酣暢淋漓時,一個小丫鬟送端過來一碗新糕點。
糕點是用新糯米蒸出來的,做成了好看的擺盤形狀,透著淡淡的暖米香,一口氣撲過來,格外引人喜愛。
這東西,上十盤來,柳煙黛一個人能吃五盤,另外五盤不是她吃不下了,是她不好意思拿了。
這時候,秦禪月才猛地記起來,柳煙黛呢?
這么長時間,怎么還不回來!
她沒有第一時間發(fā)難,而是先去將錢府的大兒媳婦叫過來,拉著這位錢府的大少夫人一起親自去找。
她們兩人在府里轉(zhuǎn)了一圈,一個人都沒找到柳煙黛,廁房那頭都翻了兩遍了,就連附近的花園都扒開草叢來瞧了,人影都沒有。
錢府的管家來稟報的時候,還并不算緊張,只道:“府內(nèi)的都是咱們宴請的賓客,個個兒都是有頭有臉的人,不會有什么意外的,說不準,是世子妃轉(zhuǎn)去旁的院子里去、一時迷了路,奴才這就差人去挨個兒院里瞧一瞧,說不準馬上就尋過來了。”
錢府大,雖然沒有侯府大,但是前后也有好幾個院,只是旁的院兒并不對外待客,所以客人們都不往那邊去。
秦禪月心里還是一片心焦,她知道柳煙黛的性子,說好聽點是謹慎,說難聽點兒,就是膽小怕事,她路上碰見一只汪汪叫的狗都不敢去踢的,怎么可能逛去未開放的院子呢?
定然是生了一點意外之事。
又是什么樣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