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外撤!”我低吼,用火焰擋開莉莎朝我轟來的一道黑暗魔法,躲開一個刺刀般的冰錐后,用力踢飛一名朝我逼近的魔使。他撞上墻壁,發(fā)出悶哼。
我沖到拉斐爾身邊,一把拉起剛被擊倒在地的他。他喘息著,嘴角滲出血絲,但仍緊握著手中的劍。
我猛然一揮手,在我們腳下燒出一圈炙熱火焰。拉斐爾眼神一凝,立刻引水將火焰凝結(jié),形成一圈堅實的冰墻,隔開我們與魔使。
但這還不夠。
突然,他將手掌貼上冰墻,心臟處的光芒如星辰閃現(xiàn),一道銀白色的光芒順著手臂流進(jìn)冰層。冰墻像是活了過來,在轟然一聲中變得晶瑩剔透,魔力在墻內(nèi)翻涌,瞬間將火與水的力量結(jié)合,化為透明而堅不可摧的屏障。
我們與敵人僅一墻之隔,四目相對,我的呼吸卻變得沉重起來。
莉莎站在墻外,怒瞪著我,火焰映在她眼中跳動。她那張本就帶刺的臉,如今更像一條毒蛇正準(zhǔn)備撲咬。
“阿蘭娜,別再想什么招數(shù)了,”她聲音冷得幾乎沒有溫度,“趕快出來受死!”
她的手中再次聚集起一股黑光,試圖將冰墻打碎。
我回頭望向拉斐爾,腦中還殘留著剛剛那突如其來的吻,他眼神鎮(zhèn)定,仿佛已經(jīng)準(zhǔn)備與我背水一戰(zhàn)。我知道,這場戰(zhàn)斗還遠(yuǎn)未結(jié)束。
她接著轉(zhuǎn)頭,語氣冰冷地下令:“攻破這道冰墻?!?/p>
我身體一震,條件反射地后退半步,心臟像被捏住似的跳個不停。數(shù)道魔法攻擊迅速打在我們周圍的冰墻上,卻只發(fā)出沉悶的撞擊聲,冰墻表面僅泛起一圈圈薄霧般的波紋,堅固如初,宛如未受半分損傷。
我驚訝地回頭望向拉斐爾。
他已收回手,沉默地站到我身旁,氣息紊亂,臉色比剛才更加蒼白,額上的冷汗沿著下顎滴落。他的身形微微晃了晃,卻強撐著站直。我瞥了他一眼,壓下心中復(fù)雜的情緒,沒說什么,只是冷冷望向墻外的莉莎。
我嘴角一勾,對她冷笑道:“你甚至不愿告訴我我的身世,現(xiàn)在卻又想殺了我……哼,那些人怎么還會信服你?你到底憑什么這么做?為什么非得殺了我?”
莉莎笑了,笑容如蛇吐信般陰狠,她語氣里帶著毫不掩飾的殺意:“怎么辦呢?在所有人眼里,你不過就是個背叛者,是我們的敵人。誰會相信敵人的話?”
她微微側(cè)頭,目光像刀刃一樣劃過我,接著冷冷補上一句:“還有,因為你的血里流著吸血鬼的污穢……所以我天生就有責(zé)任,把你抹除?!?/p>
她彈了彈手指,魔法震動空氣的聲音在墻外響起,接著她身旁的空間裂出一絲漣漪,緊接著,三道身影出現(xiàn)在她身邊,兩個魔使,架著中間那個人。
我猛地沖上前,幾乎是撲到冰墻邊,指尖貼在那層透明屏障上,瞳孔劇烈收縮。
是帕克。
他凌亂的頭發(fā)垂在額前,臉上有一道血痕還在滲血,嘴角腫起來,顯然剛剛經(jīng)歷過一場被折磨的毒打。他的雙手被反綁,身體無力地被扛住,卻仍吃力地抬起頭,一眼就對上了我。
我整個人像被釘在冰墻上,呼吸瞬間停滯,喉嚨緊緊收縮,雙唇發(fā)顫。
他沒有說話,只用那雙一貫溫柔的眼睛望著我,眼神里有痛,有懊悔,有無聲的自責(zé),還有那句他始終說不出口的對不起。
我再也無法移開視線,也再也無法退后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