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觸及溫軟,微涼的天又令人渾身燥熱。不同于床上極近撕咬,欲把對方拆骨入腹的瘋狂,也不像溫存后綿長安撫的吻。
江夢合只是耐心地用舌尖遞進(jìn),分分合合之中流出破碎的音節(jié)。
“再等等?!?/p>
伴隨劇烈的喘息,印蕓竹的心尖也跟著顫。她張開雙臂,緊緊回抱,像要把對方融進(jìn)骨子里。
早該望見的,自己和江夢合之間的坎坷路途
兩人相擁吻許久,久到印蕓竹舌根被吸得發(fā)麻,她這才推搡女人的肩膀,示意后者節(jié)制。
分開拉出一道透明的水絲。層云蔽月,江夢合的臉半面隱在昏暗中,唯獨(dú)眼睛發(fā)亮。長睫生長拉出柔和的弧度,給她的凝視帶來幾分深情。
“怎么穿得這么少?”摟在腰上的力道放松,印蕓竹聽她這樣問。
“著急想來見你,沒顧上那么多?!庇∈|竹像犯錯的孩子,低頭盯著自己的腳尖。
聞言,江夢合眉頭緊擰,她實(shí)在不喜眼前人越來越放肆過界。在泉城也就算了,平城的影視基地人來人往,路上隨時能遇到同行。
僅僅是想念的由頭,于她而言,犯不上專程在半夜趕過來。
“以后別亂跑?!彼?,終究不忍心苛責(zé)。
“知道啦。”印蕓竹拉住她的衣擺,來回晃蕩。
撒嬌賣好的模樣落入眼里,讓人心跟著化開。她總是這樣,自己說什么都聽著,靜靜地不反駁。
兇兩句也憋在心里默默生氣。
江夢合頓時覺得喉嚨發(fā)堵,難受得快要喘不上氣。她知道自己現(xiàn)下狀態(tài)很差,以印蕓竹的敏感入微,遲早能發(fā)覺出不對勁。
她還想保留體面,萬一哪天分開,至少自己在對方心里是溫柔清高的。
很煩,仿佛一團(tuán)亂麻找不到頭緒。
見江夢合不講話,印蕓竹奇怪:“你還沒和我說,怎么突然想起來抽煙?”
尾音夾雜隱秘的忐忑,她狀似不經(jīng)意將手插。入對方的大衣口袋,借此取暖。
站立時間久,衣服外染上淺薄的寒霜。借著路燈和月亮交錯的余暉,上面浮泛一層搖曳的絨毛。
“你管的可真寬?!苯瓑艉闲Γ氖治者M(jìn)口袋。
兩人的手都不算大,沒辦法完全包裹住另一只。瘦削纖細(xì)的指節(jié)交纏抵住,像是詮釋攜手走下去的決心。
盡管女人語氣調(diào)侃,可話里話外無一不在提醒印蕓竹。
印蕓竹在口袋里亂摸,碰到挺硬的方盒,猶疑抽出來,是一盒女士香煙。細(xì)長的煙頭緊密排列著,幾乎空了一半。
“那……”她頓住,“就算不為我,也要為自己的健康,不然念臺詞怎么辦?”
電影大多用原聲,江夢合的臺詞功底在圈內(nèi)一向不錯。
印蕓竹直覺最近對方的低迷,享受過被捧上天和泡在罐中的甜蜜,說沒有落差是假的,可也僅僅將其當(dāng)成剛確認(rèn)關(guān)系的不適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