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以前,一段關(guān)系沒有鄭重真誠的表白,她不屑一顧,可一切原則落在江夢合身上,被粉碎得徹底。
自己偶爾也要寵寵她。
無關(guān)痛癢的擔(dān)心誰都能做,江夢合也只是淺笑,把煙盒從印蕓竹的手心抽出來:“人看過了,早點回去睡覺。”
“那你呢?”印蕓竹問。
“我也回去睡覺?!苯瓑艉系拇鸢负翢o新意。
見她眉眼流露出疲態(tài),印蕓竹想或許一天工作太過勞碌,自己還強行綁著對方來見面,不禁心存愧疚。
“那好吧,你早點休息?!彼墒?,又重復(fù)道別兩聲,轉(zhuǎn)身離開。
影子被踩在腳下,與林蔭道的樹影融合又分開。印蕓竹走得緩慢,周身被包裹的體溫和香水散發(fā),很快隨風(fēng)聞不見。
似有所覺,她停住步伐,扭頭回望。
女人背對她站在原地,手中把。玩輕巧的打火機,繚繞煙霧如滴入清水的墨,循著不規(guī)則的軌跡遮住她的臉。
江夢合又在抽煙。
有一瞬間,印蕓竹恍然覺得,兩人相差的距離遠遠沒有幾步路來得近。
回到酒店已經(jīng)精疲力盡,直至第二天清早,她還沒緩過神,疲憊地靠在洗臉池前。
鏡中女人面容憔悴,靈動的雙眼失去光彩,印蕓竹似乎瘦了,臉頰的肉沒之前看上去好捏。
她捧起水漱口,清理泡沫后走出衛(wèi)生間,看到手機上賀平發(fā)送樓下集合的消息,匆忙穿上前天搭好的衣服。
陰天的灰云沉沉壓下,平丹山頂沒入其中,黏連的芒草凍僵似的緊挨在一齊,遠遠望去是光禿禿的壓抑??刺鞖忸A(yù)報要下雨,印蕓竹特意把傘帶上。
酒店臺階前,助理已經(jīng)在車旁等候,見兩人一齊下樓,吩咐司機打開車門。
“昨晚沒睡好?”連賀平都察覺到印蕓竹的萎靡,她瞥向后者眼下的烏青,關(guān)切道。
“還行,”印蕓竹揉眼睛,“想著簽合同的事,激動得只睡幾個小時。”
這話把賀平逗笑了,眼角愉悅地泛起淺褶,整個人容光煥發(fā)般:“這就激動得睡不著,以后票房大賣,豈不是更接受不了?”
“能夠改編成影視,我很開心?!?/p>
賀平語重心長拍著她的肩膀:“年輕人要往遠處想,希望以后越來越好才對?!?/p>
“受教了,謝謝賀導(dǎo)?!庇∈|竹微微彎腰,她對演藝圈的前輩一直很尊敬。
車平穩(wěn)駛向影視基地,副駕駛的助理把兩份買好的早飯遞過去。
印蕓竹在泉城還有許多要緊事,小魚雖然托付給貝嘉麗照看一段時間,到底放心不下,因此今天是學(xué)習(xí)跟組編劇的最后一天。
早點在塑料袋里氤氳出水珠,她搖下車窗散味,用吸管戳開溫?zé)岬男∶字唷?/p>
“賀導(dǎo),我還要回去和編輯商量,簽完合同之后,大概什么時候開機?”
印蕓竹是簽約在網(wǎng)站下的作者,許多事情還要過問編輯,像影視改編這種大事,后者一般不會拒絕。
“很快,戲是我回國的第一部,投資方和我關(guān)系不錯,資金方面不需要擔(dān)心,主要是道具場地,還有演員。”
賀平似乎沒什么胃口,吃兩口后系上打包袋放到一邊。
“這些都是您親力親為嗎?”印蕓竹好奇,像賀平這種資深導(dǎo)演,成立工作室以后,底下的人都會安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