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您親力親為嗎?”印蕓竹好奇,像賀平這種資深導(dǎo)演,成立工作室以后,底下的人都會安排好。
提到此事,女人語氣驕傲:“當(dāng)然,凡是交到我手里的,投資方都不會干涉,包括選角?!?/p>
坐在前排的助理從后視鏡看過來:“不然你想,為什么賀導(dǎo)的影片質(zhì)量這么高?”
沒有亂七八糟的甲方塞關(guān)系戶,篩選掉許多名不副實的演員,加上資金充足,唯一不可控的就是劇本。
印蕓竹覺得肩上的膽子又重幾分,同時放下心來:“那您覺得,誰比較適合出演這本的女一號?”
“你是作者,在動筆寫時,有具體的人參考嗎?”賀平興致盎然,雙手交疊放在腿上。
“有倒是有……”只不過不是明星。
這本書開文時,印蕓竹還沒遇到江夢合,對演藝圈也一知半解,下筆塑造人設(shè)全憑心情。
腦海不禁浮現(xiàn)江夢合的臉,又被迅速劃去。
女人貴氣端莊,知性溫柔很容易勾起觀眾好感,但她書中的主角殺伐決斷,氣質(zhì)偏向陰鷙狠戾,不太符合。
歸根結(jié)底,印蕓竹愛筆下人物,希望認真負責(zé)地對待。
她只在網(wǎng)上刷到過江夢合飾演角色的片段,先入為主認為不合適。
“我不知道,”思來想去,她坦誠道,“書和現(xiàn)實不一樣?!?/p>
一次元和三次元,差得可不僅僅是兩個次元。
賀平點頭,拋開這個問題:“到時候再說吧?!?/p>
上午七八點,片場隨處可見忙碌的工作人員,抬著笨重的道具和設(shè)備,演員估計還在休息室做造型。
印蕓竹慢吞吞咽下早飯,才磨蹭下車。早晨溫度舒適,日光透過云翳在四圍鑲了道金邊,卻穿不過厚重的云層。
她把傘的繩扣套在腕上,環(huán)顧左右沒見到編劇的身影,倒是難得見到蔣詩韻。
女人獻殷勤痕跡太重,她向來是遲到早退的那位,今天專程起早。她正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和助理有說有笑。
看到賀平,眼睛瞬時亮了,熱情打招呼。
“賀導(dǎo)早?!?/p>
賀平循聲抬頭,頷首示意:“你來得也早?!?/p>
說完,她跟隨助理朝休息間的方向走去。望著她的背影,蔣詩韻打哈欠:“也不知道賀導(dǎo)要留幾天,好困啊——”
她昨夜和上面那位打電話,鬧到凌晨兩三點才睡。
“就這兩天好像,聽說下。部劇定下來,要回泉城著手準備?!鄙砼缘闹戆鸦瘖y鏡遞給她。
這話驅(qū)散不少困意,女人坐起來,滿臉不信:“真的假的,這么快?”
“昨天晚上我去餐廳,聽她助理和副導(dǎo)聊到的?!敝砘氐?。
“有提到選角嗎?”蔣詩韻握住撫手,明艷的面容浮現(xiàn)幾分緊張。
助理搖頭:“那倒沒有,估計現(xiàn)在去休息室,就是找導(dǎo)演告別的吧?!?/p>
女人松開力道,若有所思地重新陷入軟椅。猶豫幾分鐘,起身走向休息區(qū)。
“你幫我看東西,我跟過去看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