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書跟妹子告辭,又跟周秉這個妹夫說了幾句,離得遠,喜春也聽不到他們說了甚,但也是頭回見他們這樣親近的。
夜里,喜春踏進房門,正要步去外間榻上歇息,只見往常放在榻上的被子不見了蹤影,她正要問巧云兩個,周秉不知何時到了身后,很大方的承認:“是我叫她們把東西給收了?!?/p>
“你!”喜春眼見又氣上了。
周秉低著頭,周身十分落寞:“是我的錯?!?/p>
喜春一怔。
周秉又用了寧家老家的語言重復一次:“是俺錯了?!?/p>
他手中舉著一張紙,羅列著自己的十大罪狀。
喜春正在氣,突然就笑了。
作者有話要說:狗男人。
想象一下一個風光霽月,冷酷俊美的男人說“是俺錯了”這話。
修了下。
☆、
周嘉得知兄嫂不睦的時候,十分憂心。
七歲的周嘉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伴讀,是府上甄婆子的孫子,比周嘉只大了兩歲,已經(jīng)是個半大的小子,才被挑出來做為伴讀送到周嘉身邊沒幾日,平日隨著周嘉一塊兒上學下學,受先生文氣熏陶。
甄婆子孫子姓蔣,叫蔣翰。
蔣翰安慰周嘉:“大公子不用憂心,據(jù)小子所知,夫妻之間總是三日一大吵,兩日一小吵,大公子還有很多時間去開導他們的。”
這都是來自于經(jīng)驗之談,蔣翰對此十分有心得。
周家府上的事又沒特意瞞著,周嘉哪怕先前不知,過后也會有只言片語傳到他耳中,何況身邊還有一個半大懂事的伴讀在,把聽到的消息與他分享,在一旁給他分析、出主意,宛若諸葛。
周嘉有些不放心,他沒見過三日大吵,兩日小吵的,想了想便獨自背著小手兒來看望兄嫂。
大夫給周秉請過了脈:“周東家的脈象與前日一般,游龍有力,脈案沉穩(wěn),正是年輕力壯的時候,不過月余定能大好。”
這個前提,是他要好生服藥。
周秉倒了藥汁兒的后遺癥就是喜春已然不信任了他們主仆,寧愿麻煩一些請了大夫入府隔日診脈。
和好了也不例外。
她起身送了大夫出門兒,坐在周秉身側,廚房里正熬好了藥汁來,玉河端著,走到身邊不知該不該遞。
這副方子是如今請來的大夫重新調(diào)配過的,換下了原本幾種辛苦的藥材,比之前一副方子熬出來的藥汁在味道上要好上一些,但總歸是藥,并不會好到哪里去的。
喜春伸出手:“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