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最不缺的是甚,銀子。
喜春確實看好這朱欒水的前途,心里也有些想法,猶豫了沒一會兒便叫人去給薛家下了帖子,她要親自與薛東家談一談。
這可不是花掌柜去問作坊的管事定朱欒水這等小打小鬧了。
花掌柜頓時遲疑起來:“這事兒要不要先問過了主子爺?shù)??!彼菗南泊核阶宰鲋鲏牧藘扇说那榉?,甭看多少男子面上百依百順的,卻是不喜婦人挑戰(zhàn)他們權(quán)威的。
他們主子爺看著就是高不可攀的
喜春笑笑,“沒事兒,他這早出晚歸的,比我可忙多了,這點小事就不麻煩他了?!?/p>
周秉經(jīng)常說她當家做主的,她這回就當一回家了。
她打定了主意,花掌柜只得不再勸,帖子送到了薛家,按一般人家接客也都是一大早的,家中也準備準備,薛家沒這么多禮數(shù),又回了話,問喜春得不得閑,若是得閑,下晌就可去商談。
很是直接。
喜春午時后不久便帶了花掌柜去了薛家,是薛東家和夫人親自接待了他們,待客人一喝過茶,周東家就開口了:“我聽說周夫人看上那朱欒水了?”不待喜春開口,他已經(jīng)說開了,“實不相瞞周夫人,這朱欒水早前我們薛家也是很看重的,改良了方子之后又反復的制了四五次才有如今的成品,但是這水路子不好,跟那薔薇水相比,在香氣上確實有所不及,周夫人若是把主意打到這朱欒水上頭,我勸夫人你還是放棄吧?!?/p>
他說得很直接,直接告訴喜春這個不掙錢,別花功夫。
薛夫人不得不為他描補起來,薛夫人和和氣氣朝喜春道:“你別見怪,他這人就是說話直,不大在外做買賣,更喜歡改良祖上的方子?!?/p>
這點喜春聽說過,薛東家?guī)е鴰讉€兒子已經(jīng)把祖?zhèn)鞯姆阶咏o改良了半本了。
相比那些把祖宗傳下來的東西供著敬著,生怕磕了壞了的,薛家這作風實在強悍。
喜春理解,“都說這朱欒水不好,但我卻十分喜歡,不瞞兩位,我府中一瓶薔薇水都沒有,早前只有熏香,如今盡數(shù)換上了朱欒水?!?/p>
“今日我才做了一筆上百瓶兒的買賣,誰說這水沒行路的?”
“可這哪有時時這么大筆單子的,怕也是碰巧了。”薛東家眉宇倒是松動了兩分,但卻沒有改變主意。
喜春也直接:“薛東家放心,我敢上門,自然是不愁這銷路的?!?/p>
好一會,“也是,你們周家的營生買賣向來不愁路子?!?/p>
他們薛家要是有周家這份關(guān)系路子,早就自己開鋪子了。
喜春也沒解釋這買賣不是走的周家的路子,只道:“所以薛東家你放心吧,這朱欒水好著呢?!?/p>
許是有了周家做保,薛東家再三考慮應承下來,卻要求先簽一個契書,“這朱欒水制成所耗費的材料實在巨大,我們薛家目前已經(jīng)投入了另外兩個方子上頭,若是耗費大筆銀子進了材料制成,你們卻又反水不要了,我們薛家可損耗不起這等損失?!?/p>
所以說,誰說說話直的人就沒點腦子呢,薛東家到底是做買賣的人家,在這上頭是不會吃虧的。
“行?!毕泊罕疽詾檠疫B翻改動方子后,再進購大批的朱欒水材料會捉襟見肘,已經(jīng)有打算給薛家又做一筆買賣的,但薛東家只字不提,只怕打了水,看來薛家還有余力呢。
當即就簽了契書。
這契書內(nèi)容是按周家所需的朱欒水數(shù)目來,周家先定下數(shù)目,但必須在五百瓶兒朱欒水之上,而后制成的朱欒水,周家必須如數(shù)采買,而薛家要把改良另外方子的人調(diào)來繼續(xù)制作朱欒水,勢力要拖緩另外方子的進度,那這份契書的時長便要延長,限定在兩載之內(nèi),才能足夠保證了薛家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