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喜春先去了里邊洗漱,出來就有些犯困了,巧云在一邊兒說著話,正說著下晌沈家來了個婆子的事兒,“來咱家問了路,說是沈姨娘那頭指派來給沈東家做飯洗衣的?!?/p>
周秉這里自是不缺人做飯洗衣的,陳玉搬出去后也找了個城里伺候的來做飯洗衣,只有沈凌處一時還沒個著落,酒樓家里的廚子們都沒空的,現(xiàn)找一個也不好找,沈姨娘得了信兒,哪里肯干的。
陳公子有,周秉有,沒道理她沈家就沒有了。
把自己小廚房的廚娘給派了來。
喜春瞇著眼聽,到這兒,突然說了句:“這位沈姨娘的性子跟沈夫人的性子倒是挺像的?!?/p>
都是勢要爭強好勝的性子。
她沒來之前,沈凌在周家不也蹭了這許多頓了么。
她打了打哈欠,忍著困意,等周秉出來跟他定下了匣子上的標(biāo)識就沉沉睡去。等次日,便叫人給花掌柜把樣式給帶了去。
七八月的天兒,就是村里也熱得很,偏偏她現(xiàn)在懷著孩子,也不敢不間斷的用冰,喜春月余都是昏昏欲睡過去的。
陳氏住了個把月就準(zhǔn)備走了,喜春這一胎已經(jīng)坐滿了三月,家里的事兒陳氏也不大放心,便跟喜春提出要走了,“你爹在家我著實不放心,等你要生產(chǎn)的時候我再來?!?/p>
“行,下回娘你來的時候把子儀他們也帶上,問問我爹來不來的?!毕泊簯?yīng)下,還給陳氏裝了不少的吃食、衣料布匹,面脂面膏、花水甚的都備了些。
陳氏臨走,悄悄把喜春給拉到一旁交代了幾句。
等周秉下晌家來,幾個正坐在桌上用飯,喜春給兩個小叔子添了湯水,但沒給他添。周秉不由看了去,喜春立時把湯給推遠(yuǎn)了些,朝他說,“不行不行,你不能再喝湯了?!?/p>
她娘今日給她舉了好幾個吃了大肚婆的飯菜胖起來的真人真事,喜春也認(rèn)識,如今他們的面目清晰的浮現(xiàn)在眼前,如歷歷在目。
她緊緊在周秉上下看過,不放過一絲一毫的,捂著xiong口,指控他:“你胖了這么多了?!彼绕饌€小手指甲。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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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春坐滿了三個月胎滿后,如今也不整日待在院子里了,一早等周秉用了飯出門兒,他們叔嫂幾個先牽著手在村子里走上一圈兒,回來了用過了早食兒,周澤去跟著許秀才讀書,喜春就帶著辰哥兒在院子里頭,他在院子里滿院子的跑,喜春就看賬。
她這月余精力不濟,府中府外的賬務(wù)都是置著未動,等著她查呢,送來的時候桌上都堆滿了的。
喜春先看過了布匹鋪子和金銀鋪子,管著這兩個的是經(jīng)驗豐富的掌柜,喜春都要聽他們建議的,賬目干凈利落,鋪子上的盈利平穩(wěn)上升,絲毫沒叫主家操心的。
石炭鋪子和酒樓茶肆與前月的差別不大,唯一支出相差太大的是胭脂鋪上。沒賺到多少,盡是支出了。
數(shù)目還不小,都趕上給湯池莊子投入的一小半兒了,喜春都不得不感慨,“要不是家里有些底子,怕都是要掏空了的?!?/p>
從湯池莊子到胭脂鋪花水買賣,這半年來,周家整個利益相比去歲都是削弱了的,整整少了二十幾萬銀子的收入。
巨額的投入,若是在以后不能回本,也是能傷到元氣的。
也難怪,人人都說湯池莊子都是極好的營生,但真正敢往里投上巨額的卻沒幾個。
胭脂鋪上的支出有兩個大項目,一個是購置的薛家花水,是一筆上萬倆的大買賣,還有一筆就是購置盒子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