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信女兒。
就拖到了喜春兩個回來。
鬧喜的散了,四周鄰里也家去了,寧家頓時就安靜下來了,陳氏碰了碰寧三郎寧元,叫他回房去安慰新娘子,其他人就在堂屋里商議正事兒。
周星星白日里睡了兩回,現(xiàn)在沒睡,怕下邊帶不住他,就把人一塊兒抱了去,子儀跟大妞兩個也窩在爹娘懷里。
方桌上,陳氏兩個坐在首位,兒子女兒和女婿就隨意坐在兩旁,寧父不插言,陳氏問女兒的意見:“你哥哥他們都說想擴鋪子,把兩邊的鋪子買下來打通,你覺得咋樣?”
喜春也把先前的事給放一邊去了,這種事除了吃個悶虧,心頭不舒服外,還當(dāng)真沒法子說,寧家的利潤她沒過問過,但喜春每個月都要看賬,各家從他們手底下采買了多少石炭,這些石炭的盈利有多少,她大概能估算。
寧家的石炭鋪子拿的貨一直都很穩(wěn)定,到去歲年節(jié)前后拿得多,現(xiàn)在也平穩(wěn)下來了,喜春在心里頭算計了一番,倒沒有大包大攬的,只道:“這事兒,哥哥們覺得如何的,哥哥們要是覺得可以,那就擴大一下鋪子?!?/p>
寧書幾個都是同意擴大鋪子的,小鋪子哪有大鋪子威風(fēng),小鋪子叫“鋪”,大鋪子叫“樓”。
樓掌柜,小貨鋪。
寧書幾個既然同意,那擴大鋪子的事兒就沒意見,寧元在新房,他是早就同意的,寧喬一慣不管鋪子的事,基本上這里商定妥當(dāng),這事兒也就成了。
難的是過后怎么買下旁邊兩家的鋪子來,現(xiàn)在那兩家鋪子上都是做著買賣的。
喜春不管這個,寧家鋪子上的事她盡量不摻和,出嫁的閨女是客人,是親人,是親戚,就不能過分插手娘家事,寧家要怎么跟兩邊的鋪子?xùn)|家商量他們自己會去商量的。
她難得回來一次,府上府外還有一大攤子事兒等著,不能一直待下去,得把事情都處理好了的,“三哥都成親了,四哥那里爹娘怎么打算的?”
陳氏的意思是,“鋪子上正好也要擴大了,不如叫他來鋪子上幫忙,鋪子上穩(wěn)當(dāng),比他上山下山的強。”
喜春看向?qū)幐福骸暗?,你說呢?”
寧父為人十分正直,生平最想的改換門庭,叫兒子們改換門庭,如今成了培養(yǎng)孫子改換門庭,對此并沒有想法,“隨他吧?!?/p>
就被罵了:“隨他隨他,四郎是從石頭縫里蹦出來的嗎?你還是不是個當(dāng)老子的了?他都一把年紀了還沒定親,四周的媒婆一打聽,嗬,回頭全說他現(xiàn)在干的這不好,都叫他找個安穩(wěn)的,說人家姑娘進門總不能跟著他上山下山的跑吧?山上沒危險嗎?再下去,他連媳婦都娶不到,成你寧家頭一個沒人要的了。”
寧父臉上一陣兒紅,是被當(dāng)著兒女的面被老妻罵了一頓的赧然,他們寧家的女人現(xiàn)在個個都不得了了,早前還在村里的時候,個個都是聽從相公話的,最潑辣的二媳婦都不敢反駁公爹、男人的話。
現(xiàn)在不一樣了,出去府城里長了見識、去了茶坊、泡了湯池,做了買賣后,個個都生了反骨。
他還撇撇了最小的閨女喜春。
就是女兒帶的好頭。
“爹,你看我做何?”
陳氏頓時要瞪過去,寧父:“沒有沒有,我是覺得沒這可能,你四哥長得好,挖藥材也不是甚么不正經(jīng)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