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兄長這一打岔,周嘉也不敢繼續(xù)跟嫂嫂說平日里他們書院同窗間的那些事了,幾口用過了飯,等弟弟周辰用過,便帶著他登了馬車去書院了。
周澤在府上讀書,不疾不徐的。
喜春朝他們兄弟看了眼,跟周秉說著:“許秀才說的還當(dāng)真是這個道理,辰哥在府上的時候就是學(xué)不進(jìn)去,到了崇山書院之后,現(xiàn)在倒是學(xué)得進(jìn)去了,都多認(rèn)好幾個字了,也不吵著不去了。”
如今府上只有周澤一個在許秀才處進(jìn)學(xué),早前也跟他溝通過,等他到兄長周嘉的年紀(jì),也要出去書院里進(jìn)學(xué)。
周澤用得慢,擦了擦小嘴兒,起身給兄嫂們告辭,施施然去讀書去了。
喜春就看著周秉,滿是好奇:“先前嘉哥說的時候你偏要打斷他,現(xiàn)在跟他平日去進(jìn)學(xué)的時辰相比,還早著呢,你不叫他說,你們曾經(jīng)在書院里是不是也是這樣的?”
“還討論過各家的姑娘是不是?”
推己及人,姑娘們在一處時也不時會談?wù)摮抢镉忻麅旱睦删?,稍有名兒的都會叫他們挨個給說一番的,這些學(xué)子們也是□□凡胎,雖是讀書人,學(xué)的是正經(jīng)的君子之道,但又不是君子,他們在一處時,除了高談闊論這些詩書文集外,會談及各家長短、女子也屬正常。
就如女子天生對男子好奇一般,男子也天生就對女子探究一般,都屬于男女正常彼此吸引,誰年少時不談?wù)搸讉€呢。
喜春好奇的是,周秉年少的時候談及的女子該是何等模樣性情。
想當(dāng)初他跟唐舉人兩個合作出的詩集中可是有明確透露過的,他口中的女子是“素手?jǐn)埣讶恕保?/p>
喜春當(dāng)時看時還曾覺得這是他還想左擁右抱呢,現(xiàn)在想來,又有一層新的含義了。
這個“佳人”,指不定就只是一個女子,而不是指一群女子呢。
“呀?!敝苄切且才涝谧郎峡拷诵鼙惶ь^,見到的就是母子兩個相似的好奇模樣看了過來,臉上都擺著明顯想聽的模樣,就跟那些聽墻角的一模一樣,人家想聽這些是悄悄的,他們母子是正大光明的朝他看。
就等著聽他曾經(jīng)的“風(fēng)流韻事”呢。
周秉把周星星先扶正了的,抿了抿嘴角:“別胡說,哪兒來的甚么姑娘的。”
“我不信?!毕泊汉攘藥卓谥嗑蜎]喝了,她太累了就沒甚胃口,就是歇息過了也要好幾日才能養(yǎng)回來,又把粥碗給推遠(yuǎn)了些,朝他坐近了些,眼中盡是好奇:“說說唄,我保證不說出去,也不跟白姐姐說。”
喜春心里不嫉妒,人都是他的了,她有什么好嫉妒的。
周秉叫她說得嘴角忍不住一抽。聽聽她說的什么話,她還想跟白氏說呢?跟白氏說什么,說唐安曾經(jīng)的“風(fēng)流”?
周秉不想說的沒人能從他嘴里挖出來,他斂睫垂眉,喚了下人端了燕窩羹放到喜春面前來,柔聲道:“看你沒用多少,再用一些。”
反正是絕口不提關(guān)于曾經(jīng)的事。
喜春也只得作罷,若非他想說,誰問都沒用。
她喝了兩口燕窩羹,突然眼滴溜轉(zhuǎn),湯匙勺起一勺子,舉手遞了過去:“啊,來嘗一口?!?/p>
周秉目光在面前灼灼熱氣的燕窩羹上看過,又看了看人,沒錯過她眼中的好戲,在喜春正要開口再勸,他張了嘴,吃了下去。
“你”
喜春是知道他有多不喜這些吃食兒的,茶引子見他用了兩回后,那副被逼無奈的模樣,喜春就再不叫人給他備茶飲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