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院子里,冷不丁地,就傳來一聲,蘇玉瑤那帶著點驚恐的,尖叫。
“啊——”
那一聲尖叫,就像一根燒紅的鐵釬,狠狠地扎進了許青山的心里。
他那雙布滿了血絲的眼睛,瞬間就紅得要滴出血來。
他死死地瞪著眼前這個瞧著雍容華貴,心腸卻比那蛇蝎還要毒的美婦人。
“你敢動她一下,我發(fā)誓,我會讓你們整個燕王府,都給她陪葬!”
他那聲音,是從牙縫里,一個字一個字地擠出來的,帶著一股子讓人心悸的,森然的寒意。
燕王妃卻像是沒聽見一般,她只是慢悠悠地,走到那窗邊,理了理自個兒鬢角的發(fā)絲。
“許鄉(xiāng)賢,我沒多少耐心。我給你三天的時間,考慮。”
她頓了頓,那話里頭,那股子冰冷的勁兒,更甚。
“三天之后,你若是還不點頭。那我也只好送蘇姑娘上路了。當然,在送她上路之前,我也會讓她好好地‘伺候伺候’我手底下那幾百個,早就憋壞了的,精壯的漢子。我想那場面一定會很熱鬧。”
她說完,便再沒多看許青山一眼,領(lǐng)著那群侍女,不緊不慢地就走了出去。
屋里頭,又一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只剩下許青山那粗重的,帶著點血腥味的,喘氣聲。
他那雙拳頭,捏得“咯吱”作響,那指甲,都深深地嵌進了肉里淌出了血他卻仿若未覺。
他曉得,這燕王妃,不是在嚇唬他。
她說得出,就做得到。
他現(xiàn)在,就是那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沒半點反抗的余地。
他心里頭,第一次,生出了一股子真正的無力感。
他恨自個兒,太弱。
也恨自個兒,太大意。
他以為,他算計好了一切。
卻沒想到,到頭來,還是栽在了這女人的手里。
就在他心如死灰,快要絕望的時候。
那個先前給他送藥的,俏麗的侍女,又悄沒聲的,溜了進來。
她走到床邊,瞅著許青山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樣,那雙清亮的眼睛里,閃過一絲不忍。
她從袖子里,摸出一個小小的,紙包,不著痕跡地,塞到了許青山的枕頭底下。
她把手指,放在嘴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她那聲音,壓得極低,跟那蚊子哼似的。
“公子,這是解藥。能解您身上那軟筋散的毒。是我家小姐,托我偷偷給您的。”
許青山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