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山知道他沒法從正門進。
他瞅了瞅那窗戶上的插銷,是木頭的。
他從袖子里摸出那柄早就卷了刃的雪山衛(wèi)腰刀。
他把那薄薄的刀刃從窗縫里小心翼翼地插了進去。
他一點點地撥動那個插銷。
“咔噠”一聲。
一聲極細微的、幾不可聞的聲響。
插銷開了。
他推開窗戶,一個翻身就悄沒聲地落在了屋里。
那兩個黑衣婆子反應(yīng)極快。
她們幾乎是在他落地的瞬間就轉(zhuǎn)過身,一人從腰間摸出一柄短刺,一人從袖子里抖出一把淬了毒的鋼針。
可許青山比她們更快。
他沒去看那兩個婆子,手里的刀卻像毒蛇出洞似的,一左一右就抹過了她們的脖子。
那兩個婆子連吭都沒吭一聲,就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屋里頭一下子就靜了。
林晚照從鏡子里瞅見那個突然出現(xiàn)的渾身是血的男人,那雙一直沒什么波瀾的清冷眼睛里終于閃過一絲漣漪。
她沒回頭,只是靜靜地看著鏡子里那張熟悉的臉。
“你還是來了?!?/p>
她那聲音也像這夜似的,又冷又靜。
“我來帶你走?!?/p>
許青山走到她身后,那雙深邃的眼睛就那么靜靜地瞅著她。
“走?”
林晚照笑了,那笑帶著點說不出的自嘲味兒。
“你覺得你走得掉么?”
她頓了頓,話也跟著冷了下來。
“許青山,你是不是覺得是我?guī)湍阕屇闾映鰜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