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珍仔細看他,眼色清明一片,沒搭手,“你酒氣不重,我聞得出來。”
“扶不扶?”
她沒動作。
黃橋打開后座門,季庭宗沉默片刻,駐足在原地發(fā)問,“你心里在折騰什么?”
韓珍扯下絲巾,掐痕淡了許多,但她皮膚白,片狀紅印仍是顯眼,“你是不是變態(tài)?”
男人側(cè)身,神情兩三分嚴肅,“又胡言亂語?!?/p>
她一噎,別開頭咕噥一句。
怕他耳尖,這次聲音壓得很低。
季庭宗要笑,又克制不笑,抬手捏了捏她臉,指腹又滑向脖頸,“在罵我?”
韓珍手臂搪開他,鉆進后座椅。
不過一兩分鐘,他坐上車時,手里多了只冰袋,“敷上?!?/p>
她不讓他碰,縮在座位邊,冷不丁倔起來,跟牛犢子似的。
回想起后半程,她在更衣室哭得挺兇的,情欲一旦開閘,于他而言如同難收的覆水,季庭宗摁亮車頂燈,“我的錯,我渾,行嗎?!?/p>
他伸手一拽,長發(fā)傾瀉鋪開,韓珍枕上他膝頭,臉太小,男人一只手掌幾乎能覆蓋住,只留小截嬌俏的下巴尖,一呼一吸在他掌紋下顫動。
寒氣竄進毛孔,她抖了一下。
“慢點放,太冰?!?/p>
“想不留痕跡,就別動?!?/p>
她拉開季庭宗的指縫,露出烏溜溜清澈的眼睛,“都怪你,明天淤青會變黑,演播室用4k高清鏡頭,上了鏡粉底都遮不住。”韓珍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佯裝生氣,“你下次還敢嗎?”
他聲音聽起來有些乏累,卻似美酒在喉間滾動,醇厚柔和,“怎么不敢?!?/p>
“那你換個人弄,我不給你弄了?!?/p>
“可以?!?/p>
韓珍扒下他的手,什么也沒說,只看著他,季庭宗眼里含著似有似無的笑意。
不認真,也不散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