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半塊玉佩送去寧國公府,”林薇將錦盒推給他,“不用明說,他們看了自然會明白。寧家在京中經(jīng)營多年,總有些自己的勢力,讓他們?nèi)ゲ?,或許比禁軍更方便?!?/p>
蘇辰逸應(yīng)下,又道:“寧萱兒那邊還沒醒,太醫(yī)說她心脈受損,能不能撐過今晚難說?!?/p>
林薇沉默片刻:“讓太醫(yī)盡力。她雖是棋子,卻也護了瑾軒,算不得惡人?!?/p>
蘇辰逸走后,林薇吹熄了燈,走到窗邊。
月色透過窗欞灑進來,在地上投下窗格的影子,像一張無形的網(wǎng)。
她想起暗格里那道模糊的身影,想起那枚“楚”字玉佩,總覺得這背后藏著更大的陰謀。
歸塵閣、楚氏余黨、失蹤的孩童……這些線索像散落的珠子,她隱隱覺得,只要找到其中一根線,就能把它們串起來。
“七歲半的太后,前朝的歸塵閣……”她輕聲重復(fù)著那句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這場戲,我奉陪到底。”
夜風(fēng)卷著桂花香飄進來,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藥味。
林薇抬頭望向遠處寧萱兒所在的偏殿方向,但愿她能撐過去。
而此刻,寧國公府的書房里,寧國公看著那半塊斷裂的玉佩,臉色鐵青。
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都晃了晃:“好個歸塵閣!敢動我寧家的人!”
旁邊的寧夫人早已泣不成聲:“老爺,快救救萱兒和阿弟……”
寧國公攥緊玉佩,指節(jié)泛白:“放心,我這就動用暗線去查!歸塵閣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我定要他們付出代價!”
窗外,月色更濃了。
一場無聲的較量,已在京城的夜色里悄然展開。
而這一切的中心,那個看似稚嫩的七歲半太后,正睜著清亮的眼睛,等著看誰會先露出馬腳。
天剛蒙蒙亮,太皇太后寢殿的桂花就落了一地。
林薇剛梳洗完,就見奶娘抱著瑾軒匆匆進來,小家伙眼角掛著淚,小臉蛋泛著不正常的紅。
“太后,小殿下一早起來就哭鬧,說頭暈得厲害。”奶娘急得聲音發(fā)顫。
林薇伸手摸了摸瑾軒的額頭,果然滾燙。
她心頭一緊,昨夜雖解了蠱蟲的控制,怕是余毒未清。
正想傳太醫(yī),太皇太后已披著外衣從內(nèi)殿出來,見瑾軒蔫蔫的樣子,頓時紅了眼眶:“這是怎么了?昨夜不還好好的?”
“許是蠱蟲作祟留下的后遺癥?!绷洲狈€(wěn)住心神,一邊哄著瑾軒“阿昭帶你去找好吃的”,一邊讓宮女去請?zhí)t(yī)。
剛把瑾軒哄得靠在床鋪打盹,蘇辰逸就來了,臉色凝重:“太后,寧萱兒醒了,但說不出話,只在紙上寫了個‘井’字?!?/p>
“井?”林薇皺眉,“是宮里的井,還是別處?”
“禁軍正在排查宮中所有水井,暫時沒發(fā)現(xiàn)異常?!碧K辰逸壓低聲音,“另外,寧國公府那邊有動靜,昨夜三更,寧家的暗線在城西枯井附近與歸塵閣的人交了手,沒抓到活口,但找到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