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荼的腦中仿佛有什么東西炸開了。
她下意識地想要推開他,指尖卻仿佛失去了力量,蜷縮著,更像是抓住了什么依靠。
記宛央似乎感受到了她細微的掙扎和那份滾燙的羞赧。
他沒有退開,反而加深了這個吻。
寒涼的魔氣在他純凈而美好的靈息包裹下,竟奇異地沒有排斥,反而如同冬雪消融般,發(fā)出無聲的shenyin。
雪瓣也早就融化了,不是嗎,正因如此才會流出水,變成泉流、變成小溪,滋養(yǎng)一棵桃樹,看著簌簌梨花白。
這無疑是春季。
魚和水被日光照得融融的,落下來的花瓣被一條魚卷入腹中,一點一滴。
紅燭燃燒著,燭淚無聲滑落,在粗糙的木桌上堆積。
光影在他們相擁的身影上搖曳,勾勒出朦朧而繾綣的輪廓。
屋外是冰冷的夜,屋內(nèi)卻仿佛被這纏綿的親吻點燃了溫度。
空氣變得粘稠,彌漫著紅燭的氣味、泥土的氣息、以及一種淡淡馨香。
臨荼緊繃的身體終于一點點軟了下來,抵在他xiong前的手,不知何時已悄悄環(huán)住了他的脖頸。
她閉上了眼睛,沉溺在這片由他帶來的、陌生而令人沉淪的海洋里。
所有的水流都將匯入大海。
直到窗外透進第一縷微弱的晨光。
臨荼還在喘息,臉頰緋紅,唇瓣被吻得紅腫shi潤,泛著水光。
她睜開眼,撞進記宛央同樣氤氳著水汽、卻亮得驚人的湛藍眼眸里。
臨荼看著他這副模樣,一種從未有過的、混雜著羞惱、悸動和更多復(fù)雜情緒的感覺涌上心頭。
她張了張嘴,想罵他“蠢魚”,想說他技術(shù)爛透了,最終卻只是別開滾燙的臉,將額頭抵在他溫?zé)岬念i窩,聽著他xiong腔里沉穩(wěn)有力的心跳,悶悶地哼了一聲。
這顆心還是要會跳才好聽。
這一聲輕哼,帶著她自己都未察覺的嬌嗔和依賴。
記宛央環(huán)著她的手臂收得更緊,下巴輕輕蹭了蹭她的發(fā)頂,無聲地笑了。
簡陋的洞房內(nèi),紅燭終于燃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