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97章（第3頁）

“當(dāng)初你到田永貴家收債是，讓你同情我出錢供我讀書是，在我被人欺負以后也絕不還手，就等你替我出口惡氣也是。”

“你以為我真的那么傻，隨隨便便找個人，就求對方幫我逃出田永貴的魔爪，供我讀書？”

“當(dāng)然不是。”

“這些全都是我精心設(shè)計的，我打聽過你，調(diào)查過你，從你還沒帶人進田永貴家里收債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在布局，開始利用你了?！?/p>

“就連你那天會帶人上門收債，我也知道?！?/p>

連翹把手腕從李空山手里掙脫，垂在身側(cè)，“對我而言，你不過是我的一顆墊腳石而已，用完就扔，現(xiàn)在我一點兒都沒有想撿回來的打算和必要。在這場局里，李空山，你只是我的一枚棋子。”

“其他的，什么也不是?！?/p>

“你說謊?！?/p>

連翹說出的這些話很傷人，但只有足夠傷人，才能達到她逼李空山遠離自己、不要淌趙本奇這趟渾水的目的。

李空山紅了眼睛，卻一腔情愿陷在自己的執(zhí)拗里，他不相信連翹說的這些話，只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他相信——眼神騙不了人。

連翹看他的時候，其實也有那么一絲動容。

“……堯堯?！?/p>

李空山走過去，一把抱住她，頭埋在她的肩頭。

抱得很緊很緊。

“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一直都很想你?！?/p>

“好多個夜晚，我躺在床上，閉上眼睛，眼前總能浮現(xiàn)你的模樣、你的身影，我不止一次歇斯底里想去找你，翹首以盼著第二天的到來，以為第二天就是我們重逢的開始。”

“可是等到第二天，我到你的身邊去看你時，又發(fā)現(xiàn)你過著嶄新的生活，按部就班，一切都很穩(wěn)定、幸福。我又后悔了，開始打起退堂鼓，害怕我的出現(xiàn)會打擾到你的生活?！?/p>

“但真的就這樣嗎？”

李空山站直，按住她的肩膀，全神貫注盯著她的眼眸，企圖在這雙眼睛里找到一點點也曾留戀他的痕跡。

“……堯堯，奶奶和小海走的那天，我把我們幾個人的照片撕爛，以為這樣就可以不再去想那些痛苦的往事，可是我發(fā)現(xiàn)我根本做不到。后來，我又一點點地把照片重新拼湊完整。”

“每當(dāng)我盯著墻上這張破破爛爛的照片時，我就會害怕，害怕我弄丟的關(guān)于你的碎片，再也找不回來?！?/p>

“堯堯，我不信你對過去一點兒感情都沒有?！?/p>

連翹別開目光，試圖壓抑住自己想哭的情緒，她的聲音淡淡的，“那又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