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驚,
下意識抬頭,
便瞧見蘇念麟光潔的下巴,
還未來得及反應(yīng),
她便被他輕輕放在了屋頂。
“此處視線最佳?!碧K念麟松開攬著江妤的手,
略微后撤了半步,
瞧著她有些呆呆的模樣,
嘴角泛起一抹輕笑。
江妤臉頰頓時泛點(diǎn)紅暈,
她呆愣愣地瞧著蘇念麟的笑容,一時間回不了神,忽的耳邊傳來溫凝的聲音,“不愧是副城主,此處能將那幾人看的一清二楚,嗯?宛宛你的臉為何如此紅?”
“啊,沒有?!苯セ剡^神,眼神飄忽躲閃著,就是不與他人對視,溫凝了然一笑未再多言。
忽的,一聲驚堂木響起,隨后李寅的聲音響起,“沈堂,如今林城主已到,你可能證明他便是殺你父親的兇手?”
林宏站在沈堂身旁,微微偏過頭打量著身旁的青年,只見他身形消瘦,面色蒼白,眼神閃躲著不敢與自己對視,林宏驀然輕笑一聲,“沈公子,在下聽聞幾日前,你與犬子在揚(yáng)州府爭奪花魁,落敗了,可有此事?”
聽著林宏所言,沈堂大吃一驚,他眼神游離地望著地面,又想到那日那人信誓旦旦地模樣,再又回想起那夜林允之站在臺階之上,侮辱自己的模樣,他的臉色逐漸變得猙獰起來,“是又如何?雖然我確實(shí)沒有你殺害我父親的證據(jù),但如今我手中握著你販賣私鹽的證據(jù)?!?/p>
“呵~我販賣私鹽?難道不是你父親販賣私鹽,為了拖我下水,故意讓人偽造信件?!绷趾暌蝗缤0悖瑤е鴾睾偷男σ?,平和的語調(diào)刺激著沈堂敏感的神經(jīng)。
沈堂死死握緊雙拳,整個人的身子微微顫抖著,自父親去世后,他在揚(yáng)州城內(nèi)地位一落千丈,那些平日里見到他,便點(diǎn)頭哈腰的人,如今竟都敢對他冷嘲熱諷。
站在屋頂?shù)慕?,瞧著沈堂那模樣,微微蹙起眉尖,她頭也不回,輕輕拽了拽蘇念麟的衣袖,道:“小師兄,沈堂看著似乎有些不對。”
蘇念麟聽著身前的少女語調(diào)軟軟地喚了自己一聲小師兄,一時間愣了神,等了片刻的江妤瞧著他毫無動靜,微微偏過頭,卻見平日里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人,耳尖泛著微紅,深沉的眸底藏著難以察覺的情愫,透著歡喜,透著眷戀,仿佛還夾雜著難以言說的愛戀之意。他的目光溫柔似水,一瞬不瞬的凝視著江妤,仿若蒙上了一層江南煙雨。
“如今你喚我一聲小師兄,那我可否喚你宛宛?”不同于平日的語氣,蘇念麟此時的話語中透著一絲小心翼翼,眸子亮的驚人。
與他對視了片刻的江妤,仿佛要溺斃在他的眼神中一般,愣神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驀地,一旁瞧了許久的江子安發(fā)出一聲冷笑,“宛宛,你再瞧下去,魂都要被他勾走了,如今還有正事呢,休要在此眉目傳情?!?/p>
“江子安,你可真掃興。”本來瞧著正開心的溫凝,看到兩人因江子安所言,飛速錯開視線的兩人,有些掃興地說道。
“小師兄,你還沒說呢,下面那個姓沈的究竟怎么了?”江子安瞧也不瞧溫凝一眼,忽然便捏著嗓子,學(xué)著江妤的腔調(diào)開口道。
“江子安,你可真惡心?!?/p>
“哥哥!”
瞧著江妤白嫩的臉龐,被氣成河豚那般,江子安這才收斂了些許,卻還是十分不滿地瞪了一眼,坐在一旁歲月靜好地蘇念麟。
接收到江子安的視線,蘇念麟神情嚴(yán)肅,道:“江兄,我以為那日你與我聊過之后,是同意了?!?/p>
回想起那日的場景,江子安一摸鼻子,剛想開口,忽然下頭傳來幾聲驚叫,幾人低頭一瞧,只見沈堂舉著一把帶血的匕首,目光呆滯地望著一旁的林宏,而原本站著的林宏如今跌坐在地,懷中抱著中刀的林允之,平日里總是帶著笑意的臉上,如今卻滿是驚慌失措。
“我的兒,來人快叫大夫?!绷趾暌皇治嬷衷手膫冢贿吇剡^頭沖著李寅喊道。
整個府衙人仰馬翻,一團(tuán)亂,而準(zhǔn)備趁亂逃走的沈堂,被從屋頂飛身而下的江子安,一腳踹倒在地,
“想跑?把他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