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燕冬停下來了,湊到后門口的樹前摸摸樹根前的小黃貓,那貓也不怕他,小聲叫喚著蹭他的手。
夜間風(fēng)清涼涼的,吹著花瓣葉片紛紛灑灑,燕頌站在側(cè)后方看著那一人一貓,突然就想起來,從前燕青云站在廊下看整理花草的崔拂來時,笑得像吃了蜜似的。
那會兒燕頌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少年,不知何謂情愛,更不知這樣尋常的一幕到底有何了不得,曾經(jīng)詢問:“父親,您為何笑得這般可怕?”
“因為這個病本來就很可怕?!毖嗲嘣普f。
燕頌雖然不像燕姰,小小年紀(jì)就熟讀各類醫(yī)書,但他自小好學(xué),各類書籍都稍有涉獵,對各類病癥也有所了解,聞言茫然道:“這是什么病癥?”
燕青云笑了,笑得像個高大的傻子,初出茅廬的呆子,“就是見了一個人就想笑的病?!?/p>
肉麻,彼時的燕頌打了個雞皮疙瘩,后來乃至如今才徹底明白,這病的確可怕。
“小貓貓……”燕冬和小黃貓親昵夠了,抬頭看向燕頌,那雙眼睛注視著他,像水一樣柔情。他愣了愣,竟有些臉熱,呆呆地說,“哥哥別這樣看我,我會被淹死的?!?/p>
他總是說這樣的俏皮話,又肉麻又憨傻,聽著不曖昧,反而有些好笑,但笑著笑著,心也跟著軟了。
燕頌伸手遞給燕冬,等燕冬握住便輕輕把人拉了起來,這后面是民居巷子,往來也有人。待走出拐角,燕冬想要松開手,燕頌卻不允許。
“哥哥,”燕冬小聲提醒,“會被人看見的?!?/p>
“無妨?!毖囗炚f,“只要陛下不知,旁人知道都無礙?!?/p>
這句話透露了兩個消息,其一,除了陛下,燕頌不怕任何人知曉他們的關(guān)系,他可以擺平。其二,外面的消息想要傳遞到御前,需要燕頌的許可。
“小呂,”燕冬轉(zhuǎn)腦袋,“你和他私相授受了嗎?”
燕頌說:“是?!?/p>
“你不怕他和干爹告狀嗎?”燕冬說。
“他本就是留給新帝的內(nèi)侍官,這樣做沒有好處?!毖囗灢聹y,“呂內(nèi)侍乃至陛下都會默許。”
“你背著我做了好多事,好似有三頭六臂?!毖喽﹃掳?,開始翻舊帳,“你和王府尹真的沒有什么前情嗎?”
“有吧,但不是你以為的那種情?!毖囗炚f。
燕冬瞪眼,“我以為的是哪種情?你是不是在此地?zé)o銀三百兩!”
“瞧瞧,”燕頌看了眼常春春,“提前謹(jǐn)慎地解釋一句,都避免不了被某人問罪?!?/p>
常春春這會兒可不敢搭話,某人發(fā)酸水的時候很會波及無辜。
某人說:“你心里沒鬼,做什么解釋?難不成我是什么很小心眼很愛吃醋的人的嗎?”
燕頌不敢回答是與不是,說:“我從前在禮部的時候,有一回去江州處理茶葉事務(wù),記不記得?”"